第3部分(第3/4 頁)
看病,實在勞累時不時的咳嗽,臉色也不好,是該好好補補精神氣血才是啊!”她這席話中,既有患者對醫生的感激之情,又像是一位母親心疼自己忙碌地不知照顧自己的女兒。
“呵呵”朱祁鎮笑了兩聲兒,問那王婆子道:“哦,譚娘子平日裡問診一定很忙,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了嗎?”
他這話是在問王婆子,眼睛卻一直盯著譚允賢,瞧著她的面色的確不是太好看,微微有些蠟黃,眼圈兒也夠與熊貓有的一比了。今天下午相聚時,怎就沒有注意到呢?嗨,我也真是夠粗心的了!
朱祁鎮心裡自責,凝視譚允賢的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裡,漸漸升起疼惜的“潮汐”。朱祁鎮白了她一眼,一如既往地發揮著毒舌特長:“瞧瞧你,光顧著給別人看病了,自己瘦得跟鬼似得!我看你啊,先把自己養肥了是正經,沒見哪個大夫自己病歪歪的還給別人看病的!”
譚允賢知他心疼自己,擔心她累出毛病,本是好心。偏偏這人就這樣,話說地下刀子似得讓人誤會。她一句話不說,只看著他傻笑。
倒是王婆子不知朱祁鎮性情,見他這般對自己的恩人說話,即使知道他們是夫妻…她聽得,心裡也覺不爽,哼了聲道:“呵,這位相公,譚娘子是你夫人,這當丈夫的怎麼話就說得這般…”
還未等王婆將“刻薄”兩個字說出口,譚允賢連忙搶過話來為朱祁鎮辯解道:“大娘您別誤會,我家夫君他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他這麼說,也是因為心疼我,擔心我把身子累壞了。”
她替他說話,辯解,其實早在初識之後,就養成的習慣。在她心裡,他只是她的鄭齊,她的祁鎮,她的元寶,與大明天子,錢姐姐的夫君無關。譚允賢想,她曾向他坦白,說自己很早就喜歡上了他,大概也是初識之後吧!只是,自己卻從未意識到過。第一次為他辯解時,臉上就露出了連自己都毫無察覺的,屬於小女兒情竇初開的嬌態。
後來,有了一番閱歷後,再回想往昔才發現,原來,她和朱祁鎮才是一見鍾情的!雖說,初見,兩人並不怎麼友好…
“呵呵”王婆子意味深長地賐了一眼他們“夫妻”兩兒,咧嘴一笑。她雖沒說什麼,卻把譚允賢笑得羞臊地垂下頭。她小聲喊著朱祁鎮的化名道:“鄭齊!你還是快喝湯吧,時候不早了。”
朱祁鎮會心一笑,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裡,傳遞著他手心裡的溫暖。他環顧了一下四周,迴轉過頭,繼續向那王婆子道:“我看,你們這鎮上人也不算很多,允賢還這麼忙呢?”
王婆子邊彎腰,往爐灶裡堆柴火邊喘氣道:“譚娘子每日早起出診,又聲名遠播,來找她看病的,哪止我們這一個地方哦!前些天有個員外老爺,還特地從潁州趕來找譚娘子看病開藥方吶!”
朱祁鎮回頭,挑眉瞬了一眼譚允賢。那雙眼睛似是會說話般,閃耀著“我的女人就是神醫”的驕傲神采。他柔情地笑了笑,戀戀不捨地鬆開了握著譚允賢的手,回過頭來一口一口喝湯。
須臾,他們用過了“晚膳”朱祁鎮拿出了身上帶的銀子,付了帳,牽起譚允賢的手,兩人並肩向譚氏醫館的方向而去…
也不知為何,走了大半天的路,兩人硬是沒有說一句話。直到快通往醫館的那座拱橋時,朱祁鎮方才啟口,打破了良久的沉寂道:“允賢,正如你所說,直到一年前皇后去世,我才來找你的!臨終前,皇后什麼都跟朕說了。她說,她對不起我,也對不起你。”
聞言,譚允賢音線揚起“嗯”了聲兒,蹙眉,臉上寫滿了困惑不解。“彼時,她說,擔心我和祁鈺為你,破壞了兄弟之情都不過是藉口而已。她拆散我們,是因為你進了我的心。皇后她很早就知道,我對她沒有男女之情,只有親情和責任。如果,我娶了你,她不但留不住我的心,即使我這個人她也得不到了。同時,她也看出了你的心思。皇后說,你只是為了報恩,不想傷害她,才違心地說你只愛祁鈺,將我視為朋友。我當時聽著,真的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有時,我也挺後悔,既然喜歡你,怎麼就不乾脆將你乾脆拉進宮。管你願不願意!你嫁給了我,想朱祁鈺也不敢怎樣。他若敢妄動,我就派王振殺了他也是情理之中。當年,太宗永樂爺對付妄圖奪位的寧王不就如此嗎?”
挽著他的一側胳膊的譚允賢,聽了這話並未心生反感。她歪過腦袋,彎起眉眼,揚著嘴角看著他問道:“那你為何不這麼做呢?”
聞言,朱祁鎮被她嚇了一跳。在瞬間,他已細細品味出,譚允賢的這席話雖是笑著說出的,但其中卻隱隱地帶著些許遺憾的味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