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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息怒,太子殿下年紀還小,他還是個孩子,哪裡就能輕易震懾朝臣?您就寬宥他這次吧!”
“父皇,您可要為兒臣做主啊!”朱見深趁機鬧著自己的委屈道。
“做主,怎麼做主?你倒是給朕說來聽聽!”朱祁鎮挑眉說道。
其實,他不是不知朱見深的來意,也不是不知朱見深所說的做主是什麼意思。只是,只是他不想知道,更不想把這個提法說出口而已。
“回宮!請父皇回宮主持大局!”朱見深帶著些情緒地嚷了出來。
“是啊,陛下,如此情景之下,也只有您能力挽狂瀾了。”
無意間瞟了一眼窗外,朱祁鎮瞧見譚允賢落寞地站在院子裡,看樣子,更像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論內容。“朱見深!”三個字,從朱祁鎮牙縫裡擠了出來,他驀地迴轉身,盯著兒子的一雙眼眸中,像是罩上了三尺來厚的寒冰。“父皇,您,我覺得各位大臣所言極是!”
“極是?”朱祁鎮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極是個屁!”罵完,他也不顧身後大臣議論聒噪,“嘭”地一聲兒,摔門而出。
“允賢,你…”緩步走到她面前,看著她一臉木然的表情,雙眸含著淚與他對望,朱祁鎮頓時感到腔子裡的心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樣。
譚允賢不禁向後退了一步,抬眼望著他,淚水頃刻模糊了雙眼。
他終究還是要走的,要離開她的。這是為什麼,命嗎?抑或是少年時那個天真的誓言就要靈驗了?說好不愛他的,可是…
兒女之情由心而生,豈能是誓言能控制的住的?不,她不想與他分離,不想!但,又有什麼辦法?他是皇帝,要以江山社稷為重的!
想到這裡,淚像是決堤的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地淌了下來。她的表情不再木然,臉皺成了一團兒,捂著嘴傷心絕望地哭了起來。
“允賢,我,我也不想…”上前,朱祁鎮一把將她摟進懷裡。譚允賢雙臂與他相抱,發洩般狠狠地拍打著他的背,哭著喊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祁鎮。
這一幕,恰好被走出庭門的朱見深看到了。他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發洩一般,歇斯底里地喊道:“父皇,請您務必以江山社稷為重!”
譚剛心痛地喊“賢兒,你要懂事啊賢兒,爹爹知道你們情深義重,難以割捨。可是,你和陛下注定是有緣無分的!這都是命啊賢兒…”
“是啊,陛下,您不能為兒女之情置江山社稷於不顧啊!”
任是身後的人如何喊,院子中央的那兩個相擁而泣的苦命鴛鴦,就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般,他們不願意出來,外人也進不去。
作者有話要說: 錢皇后是好人不假,善良溫婉,賢德端莊,但是,這世上不是隻要是好人都會讓人百分百地喜歡。好人,也有可能做壞事,做出讓人嫌棄的事情。
☆、第七章 兩難
雖已到了深秋,距離冬的腳步越來越近。然而,隅中時的陽光依然強烈,溫度也相較早晨和傍晚要高許多。西塘地處四季如春的江南,深秋,也就老天爺敷衍一下的季節而已。金燦燦的陽光灑落下來,不偏不倚地落在相擁的有情人身上,像是在他們身上度了一層金。
“父皇!您真的要娶這個女人做皇后嗎?”朱見深大喊道。
這個女人,而不是賢姨…傻子都能聽得出他話中充滿的敵意。
此時,在偏庭中與朱祁鎮議事的幾個人,譚剛,李賢,王翱也都隨著朱祁鎮的身後,跟著走出了屋子,站在院子裡看著相擁的人。朱見深的一句“這女人”聽得李賢,王翱蹙起了眉頭。
譚剛覺得整顆心,像是被扔進了冰窟中凍結了。他緊緊蹙著濃黑的眉峰,深深地看了一眼朱見深,長長地嘆了口氣。
唉,好容易,她和陛下之間的阻礙不在了。可是…如今,卻又蹦出了個朱見深!譚允賢這孩子的命怎麼就…
難道,老天爺就見不得她幸福嗎?
皇帝陛下呢?貴為天子統領天下,看似富有四海,呼風喚雨風光無限,可又有誰能知道這背後的辛酸苦楚?為了江山社稷的穩固,竟連與自己心愛的女人共度一生,這點兒最為簡單的願望都難以達成…
想到這裡,譚剛不忍心再想下去,也不忍心看著院中這對兒歷經磨難,好容易相聚卻又不得不分開的苦命人,索性地背過身唉聲嘆氣。
站在廚房門口的丁香見此情景,眉頭一蹙,過去一把將朱見深拽到了身邊,白了他一眼道:“我的小爺,你有點眼力見兒好不好!看看,人家現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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