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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你慢慢想，有事情我再叫你。”

“嗯。”我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是曦尋不是喜鵲：煩請郵件聯絡陸知青，告知我們第三區需要的機組人員、後勤名單。】

【Y11：同上，物資。】

【X：稍等，不好意思。】

“店長。”

“嗯？”

“如果只是先把資料搞定的話，我覺得應該不需要其他人了。我開一下電腦，我記得先前程式編了一個外掛，可以整理各家店的資訊，明天早上起來再喊其他人分工。”

不要禍害其他人了，凌晨三點把人喊起來是會有報應的。既然先前程式編好了程式（等等）那麼按照那個來……其實並沒有什麼問題吧？

我們當初商量的流程是這樣。

先將系統和基地搞定，整合出一個差不多的區域之後，就先不要想重建的事情了。我們很多資源都只是可以勉強維持生活而已，因為實驗點這個身份，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有那麼一點；但是要進行下一步，不和外界結盟絕對不行。

比方說蔬菜吧，我們最不缺的是肉，最缺的是新鮮植物。這是一個少說至少都有一線甚至以上的城市，雖然我們有綠化天台，可是要說供應六位數的人口，那就算把全部商業大樓的天台都給開發了也絕對不夠的！我們沒有田地啊田地！海鮮倒還行，我們在海邊，但這是要我們退化回魚類階段……吃海藻吸收微生物作為營養嗎。

附帶，捕魚那塊不歸我們管，海邊是另一個區域，曦尋和那邊的人比較熟。曦尋人緣很好的，我和X都不怎麼熟，但是她好像勾搭遍整個城市了。她是個好姑娘啊。

所有流水線生產的玩意我們都有，包括蛋糕，雖然只有集體包裝的那種。一線生產鏈上的東西才缺啊。於是第一步絕對是先去那些農業發達或者至少有田地的城市，至於其他一線城市之類的。大家的態度是：

哦。還在啊。慢慢來吧，活著最重要。

我相信現在沒幾個人關注GDP這種東西了，這很重要是真的；可是在長期吃不到新鮮蔬菜和肉類全靠冰塊及還原在死撐的時候，人類的目標很一致。

店長離開桌子邊，將那臺被搬到我們店裡的大型主機連線上這檯筆記本。

我把電腦推到桌上更遠的地方，能看到洗衣店本身的系統（程式和市區的人倒騰出來的）連線上被簡單粗暴地命名為【工廠區】的資料庫，簡單地講，就是所有售貨點的資料會透過這臺電腦傳到我們店裡，方便我們整理和進行中轉；

這是很大的運算量，能聽到主機在響，發出陳舊扇葉轉動的細微聲，在半夜寂靜的工廠區裡顯得格外清晰。

【凌零鈴靈：資料收集完畢，我正在啟動自動計算的程式。】

【是曦尋不是喜鵲：預計要傳送多久？】

【凌零鈴靈：稍等。】

【凌零鈴靈：時間出來了，應該明天早上七點。】

【是曦尋不是喜鵲：哦哦哦，那大概中午我們就可以開始徵集機組和後勤人員了？】

【Y11：嗯。】

【凌零鈴靈：不好意思，我整理一下——所以現在情況是，等我們搞定物資和員工，然後商業區的人分組前往各個城市；然後就是影片討論了？】

【是曦尋不是喜鵲：是的，基本如此。假設那些城市裡還算有負責人，假設他們還用得上電腦的話。】——這話真嘲諷！曦尋你和莫方在一起太久被他影響了吧？

我看了右下角的日期一眼。我們要努力，重新建設這座城市，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讓她恢復從前的榮光。這是我們的城市啊。

如果不是住在這裡的人，也許永遠無法理解那種悲哀與榮耀並存的感情：我們是全國唯一的“程式設計師聚居地”，也是唯一科技普及度超前的城市；儘管這只是一個節點，等它全國普及之後我們就註定泯然眾人，可是這無法掩蓋，此時此刻我們發展程度遠超其他地區的事實。

——我走過許多個城市，卻始終找不到比你更美的風景。

——這就是我所能想到的，對你最好的表白。

【X：誰都沒醒，都睡熟了，不過我一個人沒問題。】

【是曦尋不是喜鵲：欸？你們那邊一個醒著的人都沒有？】

【X：……據我所知，只有在投行工作的人，才會認為凌晨三點呆在辦公桌前是正常的。】

【Y11：哦】

我趴在桌子前，繼續盯著資料庫。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