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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攜帶家書,差遣回家。書信中,文佩寫明和孟然的相遇及相知,且告知文爹孟然乃是孟雙溪之子。他此次跟隨孟然前往雲南掃祭孟雙溪,歸期未定。
小燕回到文府,把書信交文長清,文長清讀閱後,駭然狂喜,從小燕那打探孟家居所,竟自前往餘杭。小燕不知道文長清找到孟家餅鋪,拜訪孟大。孟大差點將文長清掃出大門,那文長清也是性情中人,當街執住孟大的手,涕淚四流,喃語著:“雙溪呀,二十載何曾相忘。”那可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觀,鄰里無不吃驚,這賣餅的孟家兄弟,竟是孟湲之子。何況這文長清實在是大名鼎鼎之人。自此,孟家餅鋪,生意好得不得了。
如果孟然知道餘杭家中,發生的這些事,只怕要懊惱文佩,文佩也不曾想,他爹會收到信後,立即前往孟家探訪。
對於長輩間的交情,孟然和文佩都瞭解甚少。唯有孟大年長,知當年長清雙溪曾是生死之交。
偏僻的驛道,有兩棟低矮的木屋,其中一棟供過往的旅人居住。此地臨近雲南,民風迥異,與鄉人言語不通。
行走至此,自餘杭出行,已一月有餘。
鞋穿壞了幾雙,風衣上佈滿灰塵,早沒有風度翩翩貴公子的樣貌。
在井邊提水,溫暖清水,撲過臉龐,髮絲沾染水珠,抬頭輕笑,青絲貼頰,眉眼依舊如畫。
一路勞苦,文佩形體瘦削了許多,大概唯有孟然發覺,這一路,身邊之人的細小變化。
離開餘杭時,這位文家公子哥,還不知道如何使用井邊輪軸。
第二桶水利索提起,文佩取手巾沾水,擦拭白皙的脖子,手腕。
春意料峭,匆忙趕路,走出一身的汗水。文佩是極愛乾淨的人,但凡有水,他必停下清洗。
俊麗華服的年少公子,在這種窮鄉僻野十分鮮見,早已有鄉人駐足觀看。文佩無知無覺,扯開領口,專注擦拭脖子。孟然走過去一擋,伸手將文佩的領子提攏,接到文佩不解目光,孟然低語:“驛館中自有沐浴的地方,且忍耐。”
這驛館破舊且狹窄,夜晚,文佩自己提著熱水,衝進木澡盆中,測好水溫,他瞥了一旁臥席讀閱的孟然,一股作氣剝去身上的衣物,快速跨入水盆。
雖同是男子,在孟然前沐浴,總感到不自在。孟然從來是位君子,他雙眼湛清無邪念,作怪的是自己。
待清洗好,從水盆裡爬去,抬眼果見孟然仍是看書的姿勢,則已側身向內。文佩換上乾淨的中單,隨意將衣帶繫結,彎身搬水盆。驛館這舊水盆笨重非常,一人根本搬不動。孟然這才悠悠放下書,過來幫手。
兩人將水盆抬出室外倒掉,文佩提起水壺,便說要去燒水。一會,孟然也得洗澡。
他早將廚房裡的鍋碗瓢盆認識,近來竟也懂得如何添柴燒水。
“還是我來罷,你剛洗完澡,又得弄得一身炭灰。”
讓文佩侍候自己,孟然相當不習慣,這一路他細緻關照著文佩,他樂意照顧文佩。
孟然去燒水,待水燒好,文佩人已在院中晾掛衣物。
他學得如此之快,令人愕然。前些日子,文佩的髒衣物,都是由孟然在洗。
“待你回蘇州去,說你這一路自己燒水洗衣服,可不把小燕嚇愣。”
孟然想想亦覺得十分有趣,文家人,生來尊貴,何曾幹過這些粗鄙的活。
“孟燃之做得,我也做得。”
月下的文佩,有著幾分得意,他眉眼上挑,調皮俏麗,手裡晾著滴水的風衣。
孟然提水遠去,猶聽到院中忙碌的文佩小聲哼唱著曲子。
這段時日,對文佩而言會是段美好記憶吧。孟然想:對我何嘗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日暖藍田玉生煙 第十九章(中)
頭並頭;腳挨腳;這般睡在一起;氣息交匯;孟然平靜淡漠;定力十足;文佩內心翻騰;神色沉穩。緊挨在一起;幾乎難以入眠;漸漸孟然側向內;文佩挪向外;這一夜睡下;相安無事;像路上的每個夜晚。但今夜卻有不同;深夜;當文佩從睡夢中醒覺;孟然正摟抱著他的腰;緩緩將文佩攬向自己;再將被子裹蓋文佩身子。“燃之”即使已有十分清醒;文佩也得當睡迷糊。“你睡到床沿去了;怕你落床。”孟然話語如常。被窩中溫暖;孟然的身體熨暖文佩冰冷的手腳。“床小;不舒服。”文佩喃語。這破驛館;窮得只有一張窄床;睡他們兩個大男人;著實不舒服。“躺過來。”孟然攬緊文佩的腰;文佩湊身貼近孟然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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