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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出來,文佩是當他朋友的,謝芷心裡動容,雖然他平日話多,但此時竟不知道再說點什麼能安慰文佩。
失去至親之痛,謝芷領教過,他十來歲時,孃親歿了,謝芷哭得昏天暗地。
正月和小燕好一會才返回,但沒帶來藥物,而只是提來一桶冷水——沒拿到藥物,但管宿人教了他們方法。
小燕將巾布用冷水泡溼,捂住文佩的額頭,文佩很安靜,疼痛似乎有所緩和,漸漸睡去。小燕低聲說:“公子兩日沒有入眠了。”
想來是失眠引起頭疼,睡一覺興許就好了。
第二日早讀,謝芷和文佩一併進入講學堂,路遇李渢,李渢看著精神還不錯。奇怪的是,文佩和李渢沒有說話,擦身而過。謝芷不解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抬頭見孟然跟上來,兩人入座。早讀時,孟然翻開書,卻沒有誦讀,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文佩身上,謝芷不解,問道:“燃之?”孟然回頭,笑道:“子玉真是越來越耐看。”謝芷想他又是胡說八道,不再理會孟然,把身子坐正,翻書誦讀。
身後坐著李渢,那種被監視的不舒服感覺又回來,有時想回頭確認,卻又怕對上李渢冷冰的目光。
早讀結束,學子散開,謝芷起身朝文佩走去,想約文佩一起吃飯,被孟然拉住,孟然說:“小芷,我有事跟你說。”文佩抬頭看了下孟然,之後和小燕一起離開。
不久,兩人來到藏書樓附近的石桌前,桌上各自擺著早飯。謝芷取出裝碗筷的木匣,孟然第一眼就看到一雙木筷子,“你那對銀筷再不湊錢贖回來,過幾天就死當了。”謝芷拿起木筷,看了看,喃語:“用銀用木還不是一樣吃。”孟然說:“你不是說那筷子陪伴你好多年嗎?真捨得。”謝芷放下筷子,拿湯匙舀粥入口,含糊說:“捨不得也留不住。”孟然探手往袖中摸,摸了好久,摸出一串銅錢,約十餘枚,遞給謝芷,謝芷推回:“續當也沒用,孟然,我想過兩天可能要把髮簪也當了。”孟然說,“你寫信去跟你大姐討下錢,再不濟也能援助你二三兩。”謝芷停下喝粥的動作,惘然望著碗中熱氣騰昇,“我來書院的銀兩就是大姐湊的,不能再去跟她討,雖說是親姐姐,可她畢竟已嫁人,從夫家拿錢總是不便。”孟然沉默,謝芷說得不錯。謝芷不想孟然為他擔慮,問孟然:“燃之,你說有事跟我說,到底是什麼事?”孟然神色一轉,嚴厲叮囑:“有件事你必須聽我的,你應諾,我再說。”謝芷慎重回:“好,我答應。”孟然欣然,緩緩說:“你今夜到我房中過夜,子玉很可疑。”謝芷張口要問,孟然制止,“你信得過我,還是信得過子玉。”謝芷說:“當然是你,但是子玉不是壞人。”
不是壞人,這人就算不是壞人,也絕對不是好人。
見孟然懊惱,謝芷便把文佩昨夜的事情說出,說到子玉有位孿生姐姐今年死去,且死得不明不白,文佩很傷心。孟然的眼睛閃過敏銳光芒,彷彿是捕抓到了什麼。
“你應諾了,小芷。”孟然強調。
謝芷雖然無奈,也只得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修訂)日暖藍田玉生煙 第四章(下)
西齋房的房間,一向兩位學子住一間,不過孟然運氣不錯,他的同宿前段時間離院回家,因為太窮,沒能繼續學業,空出了一張床鋪。
謝芷不大會撒謊,吞吐說小考快到,他怕考不好,只得到孟然那住幾日。文佩笑說:“我也可以教你啊。”不過也沒挽留。
見正月把席被捲起,和謝芷一前一後離開,文佩盯著門口,念道:“孟燃之。。。。。。”
謝芷在孟然那住兩日,李渢搬進新房,空出謝芷原本的房間。謝芷歡喜地要搬回去,孟然陪他過去,將房間仔細打量,又叫正月和小青,一起把房間清洗一番。
那是個黃昏,東齋房幾個人影搬進搬出,忙得不亦樂乎,到夜晚,謝芷已經“換窩”完畢,李渢的僕人還在忙碌,從文佩房中搬出的箱子全都堆在李渢門口。謝芷納悶,孟然卻說:“想不到李渢挺細心。” 李渢出房,將每口箱子都開啟,仔細檢查,他的書童秉燭在一旁,最終外頭留下兩隻書箱,其他箱子都搬進屋。孟然見李渢的書童捆系書箱,顯然要抬走,他故意走過去,對李渢說:“這是書箱吧?要丟掉嗎?太可惜,不如送我。” 李渢對上遠處站立的文佩,面無表情說道:“我要燒了它們。”
書箱被書童抬走,抬到後門外,找處空地燒焚,李渢站在門口,火光映紅他陰晴不定的臉。東齋房的住戶還以為起火,跑出來看,孟然遠遠站著,見丁靖走至李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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