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潤的熱氣撲進曖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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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臘神話裡一個叫納西斯的少年自戀無比,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涼衫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說:“後來,他變成了植物。”
“納西斯愛的是自己,日日佇立在水邊欣賞水中自己的美貌,神懲罰他,將他變成了一株水仙。可我心中所屬的是別人,我的眼睛落在她的身上,愛慕她欣賞她,神不會懲罰這樣一個虔誠的我,神該庇佑我。”
易永介慢慢說完,並不算莊重的語氣,可神色裡那股複雜情緒卻將女生囚住,隱約感覺出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到底是什麼呢?
細思卻困頓不得索,偏離了正確出口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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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手機有訊號了沒。”
逃避似的,柳涼衫別過臉去掏手機,而螢幕上的訊號格依舊寂寞地暗著。
“考試應該結束了呀,天都黑了,怎麼還是一格訊號也沒有?”
“估計監考的忘了關遮蔽儀,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易永介邊說邊看了看窗外,又在屋子裡溜達了一圈,最後將視線投到了門上方的透氣天窗上。
“別指望趙老師了,等她想起我們沒還鑰匙,可能已經是回家看到甄嬛回宮後了。那有個天窗,過人應該沒問題,我翻過去叫人來開鎖。”
說話間,男生已經將一個長木桌拖到了門後,拿著自己的資料跳到了桌子上,將資料冊子從天窗裡輕輕丟出去,然後站定了幾秒像在思考翻出去的最佳方式。
有了木桌的支撐,男生一八幾的個頭足夠應付天窗的高度,還沒等涼衫那句“要我扶著桌子嗎”問出口,易永介雙手一撐,身體一躍,就消失在了天視窗,隨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男生安全著陸。
“從外面也開不了門,你等著,我去找找開鎖的來。”過了一會兒,易永介的聲音從牆的另一面傳來。
“等一下!”
涼衫叫住男生。
大學附近開鎖匠本身就難找,還要準備各種房產證身份證鎖匠才給開鎖,折騰來折騰去估計要兩三個小時,寢室都要關門了,還不如自己翻窗省事。
涼衫簡單向門外的男生說明了意圖,易永介再三確認地問她真的沒問題嗎,涼衫表示沒壓力。
“你小心點,撐上去的時候重心向前,然後把兩條腿跨過來,再跳下來就行了,我在下面接著你,別怕。”
涼衫應了男生的囑咐,抬頭又目測了一下翻窗的難度,瞧著剛剛男生翻的時候也沒怎麼費勁兒,應該不是難事。
可真正輪到自己的時候,才知道在翻牆這件事上自己實在沒什麼天分,好不容易爬上了窗臺,卻無法順利將兩條腿都跨過去,因為視窗狹小,只能俯低身子跪在窗臺上,進退為難。
現在這個姿勢決定了不可能跳回木桌,可直接從窗臺跳到外面——
涼衫又伸頭看了一眼高度。
——我還年輕還不想斷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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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眼下的窘迫情境不難看出,皺著眉小小地窩在窗頭,恐高讓她略顯狼狽。
“涼衫,”易永介輕輕叫她的名字:“別怕,跳下來,閉著眼,我能接住你。”
沉穩的、溫柔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裡漣漪般輕輕盪開,涼衫順著它們往下看,一片昏昏沉沉的暗色裡,男生微笑著安安靜靜地看著她,帶著某種不知名的力量。見她看過來,朝她伸出的雙臂輕輕揮了揮,示意她別怕。
不是沒經歷過類似的情況,初中時的軍訓做過這樣的遊戲,一人站在高處背對著人群,下方的人們兩兩一排,密密地站出六七排來,用手臂織成一張可以拖住人的網,站在高處的人就這樣背對著,不能回頭,直直地向後倒,身體落進網裡,考驗的是對彼此的信任。
輪到涼衫站在高處的時候,她倒下的那一刻,早已做好了落地的準備,不是不相信隊友,而是下意識做好最壞的打算。
此刻涼衫望著看著牆下男生篤定的眼,心裡有個陌生的聲音在一遍一遍地催眠。
信一次吧。信一次吧。
沒來由的,沒有道理好講的。
她覺得自己能信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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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的瞬間連女生自己也奇怪,那時軍訓十幾個人的力量尚不能給她安全感,怎麼這次他的一雙手臂就讓所有的害怕不安繳械投降了呢。
墜落的時間太短,女生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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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力讓易永介退後一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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