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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在臉紅。裴本懷見著孫妙眉和甄沛瑩,很驚訝地:“你們怎麼來了?”
孫妙眉和裴本懷問候,甄沛瑩走到一旁叫了醫生詢問裴本懷恢復的情況。
醫生說了一堆,孫妙眉在這邊,只聽得一句:“很可能留下後遺症。”立刻難安。甄沛瑩還在問:“機率有多大啊?”
醫生說:“撞成這樣,沒死就好了,少條腿怎麼了?”
甄沛瑩立刻揮了揮拳頭,“汪蒲明你嘴巴能積點德嗎?”
叫汪蒲明的醫生梗了梗脖子,瞪眼回擊道:“你還能淑女點嗎,大明星還打人呢?”
甄沛瑩一反常態,像炸毛的貓一樣和這個叫汪蒲明的醫師吵起來了。
裴本懷出言制止了他們愈演愈烈的戰爭,“好了好了,沛瑩,蒲明是逗你呢。”
“我逗你?我是醫生,你的腿能不能好不好我不知道?”汪蒲明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後來看到孫妙眉,頓了一頓:“這位是?”
孫妙眉連忙說:“啊,您好,我是孫妙眉。”
汪蒲明又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看著她的面容,最後有點意味深長了:“你好你好。”
裴本懷突然在一旁說:“蒲明,你剛剛不是說要交班嗎,現在幾點了?”
汪蒲明長長地“哦——”了一聲,看了下表,道“是該走了。”他略略對孫妙眉微笑著點了下頭,晃著病歷本上綁著的圓珠筆,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在經過甄沛瑩身邊的時候,還十分幼稚地作怪表情挑釁她。
甄沛瑩回瞪一眼。
裴本懷柔柔望著坐在輪椅上的孫妙眉:“妙眉姐,你的傷好些了嗎?”
孫妙眉愧疚地說:“我快好了,都是小傷。倒是你……我真是對你不住。”
裴本懷寬宥地笑了笑,病號服淺藍雪白條紋的立領搭在他的脖頸上,他看起來空蕩消瘦,嘴唇也不是紅潤的,但笑容還是那樣溫情:“我沒事,再有一個月也可以好。”
孫妙眉看著這樣的裴本懷,更是慚愧難安。裴本懷總是這樣寬宏親和,不含半點造作的,讓人覺得站立於夏夜庭中,徐徐溫良風動。孫妙眉真心覺得裴本懷是個謙謙的君子。
甄沛瑩坐到一旁的護工床上,還在擺弄自己的指甲蓋,黑□□眼樣式,色澤挺好,就是不大均勻。
但裴鴻衍一個大男人,技術也就這樣了,裴鴻衍拿過刀,拿過槍,第一次捏著個小刷子顫巍巍地塗一片兒指甲。晚上裴鴻衍還要幫她塗腳趾頭,甄沛瑩和他說好了。
孫妙眉和裴本懷說話,越說越難安。孫妙眉心裡想,她怎麼就空手來了,剛才在路邊應買些探望禮品的,哪怕果籃花束什麼的。回去得派人給裴本懷送點東西來。
此時裴本懷的手機響了,裴本懷對孫妙眉抱歉頷首,才拿起來電話,他看到來電顯示,神情一下子冰冷了,聲音也變得肅然:“喂?”
那面是他的兄長,裴鴻衍:“甄沛瑩和孫妙眉呢?”
裴本懷抬眼看了孫妙眉和甄沛瑩一眼:“在我這裡。”
裴鴻衍說:“讓甄沛瑩給我接電話。”說完就將電話掛了。
裴本懷放了手機,無奈地對甄沛瑩說:“你手機關機了?”
甄沛瑩掏出自己的手機,衝裴本懷晃了晃。螢幕亮著的,上面好幾個未接電話。她故意了關靜音。
孫妙眉忽然道:“啊,我忘拿手機了,沛瑩,能讓我用你的手機打個電話嗎?”
甄沛瑩把手機遞給她,孫妙眉撥了邵世榮的電話。
邵世榮接了就說:“你給我趕快回來。”
孫妙眉對這種命令式的話比較反感,因而沒好氣地道:“我晚點回去。”
邵世榮在那頭又提起音量說了些什麼,孫妙眉“嗯嗯好好”應了幾句,把電話掐了。
抬眼見裴本懷,對方正用笑意盈盈的眼睛望著她。孫妙眉發覺自己剛剛掛電話掛的乾脆,是讓裴本懷見笑了,於是也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
而裴鴻衍和邵世榮一同坐在沙發上,邵世榮無奈又恨恨地放下了電話。裴鴻衍坐了一會,就接到甄沛瑩給他打的電話,他對邵世榮使了個眼神,像是得意洋洋的。他站起來走到角落裡去接,一手把玩著櫃檯上擺著的一件陶瓷的裝飾品。他的手背上,有兩點黑色,是他給甄沛瑩塗指甲油的時候濺上的。
甄沛瑩在那頭等他說話,而裴鴻衍偏偏就不開口,甄沛瑩沉不住氣了,說了聲:“喂?”
裴鴻衍說:“我沒有名字?你喂喂喂地在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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