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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竟敢在天子腳下做那般勾當!這下人人自危,便是市井人家也不敢再傳,這謠言才慢慢地淡了。
等日子都消停了,李家收到了李瑾的家書,上面寫著自己信得過崔四娘,這孩子要好好養他,自己十分期待,萬不可忽視。
還特意給崔四娘寫了封信,安慰她不要聽人閒語,好好養胎。崔四娘拿著這得來不易的家書,躲在屋裡嚎啕大哭,李瑾從來沒給她寫過隻言片語,現在卻為了這個孩子特意寫了信來,可自己早將孩子打掉了。
打掉孩子這回事是千萬不能認下的,崔四娘痛哭一場冷靜下來,著人磨墨寫信,只說自己小日子晚了,讓大家白高興一場。又說不著急,自己在家等他回來,附加了一番囑咐之語,雖沒甜言蜜語,倒也和普通夫妻的家書沒兩樣。
李瑾接到家書,又看了裡頭崔四孃的親筆信,當即就站立不穩,真個病了起來。他是讀書人,講究六藝皆通,醫理也稍微懂點,他走前趁著崔四娘睡去已經摸過脈,雖月份淺摸不清,但也有走珠之感。
再結合前陣子京城的流言,李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苦笑起來,以前就知道崔四娘狠心,原以為她對別人下辣手,沒想到對自己孩子也能下得去手,竟不知道自己的娘子乃是豪傑啊。
他雖然不喜崔四娘,但對這個孩子一直懷有期盼,結果得了這麼個下場,當時就病倒起不來身了。
阮小七前些日子剛剛收到了家書,一看譚雅生了個小娘子,母女平安,高興地一蹦老高,這些日子到處尋摸好東西給家裡送回去。
早起見日頭好,阮小七拿起箭筒就要出去打獵,說要給家裡大小兩個娘子獵幾張好狐狸皮做襖子過年穿。
吳魁進來一把拉住興沖沖往外奔的阮小七道:“狐狸跑不了,皮就長在它身上,明天再抓也一樣,你現在陪我去看看李安撫使。”
阮小七放下箭筒,又比比劃劃說了一番自己女兒如何可愛乖巧,自己娘子多麼厲害能幹,然後看到吳魁無奈的表情,才想起來他找自己是要看李瑾去,不由奇道:“可是出了什麼事不成?”
不待細說,吳魁扯著他踏雪往前走,那雪有小腿那般厚,一踩咯吱咯吱響,北風呼呼吹,伴著阮小七不停的追問,吳魁只好答道:“說是收到家書就病倒了,你這些天整日惦記弟妹生孩子的事,魂也不在這裡,到處找你都不見人,也就沒人跟你提。”
阮小七“哦”了一聲,以為是天寒地凍,李瑾到底是個讀書人,身體弱才病倒了。
去了一看,李瑾瘦的兩腮深陷,倒是沒有遮掩,將此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吳魁看了阮小七一眼嘆口氣。
心狠手辣的阮小七在看到李瑾這副憔悴模樣,竟也生出了不忍之心。
阮小七覺得要是不惦記自家娘子的話,李瑾真是個不錯的人,這麼個自己都看得上的好人竟找個那般女娘做娘子,實在可憐。
等阮小七回去以後,在感嘆崔四娘這個娘們不一般的同時,也不由開始同情起李瑾來,實沒想到崔四娘能對孩子下得去手。
他才做了阿爹,那種孩兒如同種在心頭的血脈之感特別強烈,但要是重新回過,他認為自己還是會那麼幹,自家娘子受了委屈,怎能就那麼算了?
鮮少長吁短嘆了一番,看看外面的日頭,依舊拿上箭筒打狐狸去了。
☆、第111章
十一月初一;譚雅終於出了月子;這一個月真是難熬;比去年在元洲那不見光的暗室裡還要不好受。
那時阮小七半夜還總能趁著沒人帶她出去放放風;這會兒卻只在屋子裡硬挺;籠著炭火還關緊窗,便是透氣也不能直吹;還要隔了好幾層;譚雅覺得自己快要餿了。
這面滿月酒才開了席,那邊崔府下人披麻戴孝送信來,說是崔和崔老尚書昨晚沒了。
崔氏當時就懵了;楞了一會兒才嚎啕大哭起來。她小時這個阿爹對她也是極好的;便是後來出嫁以後淡了些,但有這麼個人;自己好像就還是尚書府出來的千金,如今他沒了,自己的靠山倒了,兄嫂總是遠一層,這女子沒個孃家人護著可怎麼好?
本來有些憐憫她的譚玉聽到崔氏這番哭天抹淚的嘀咕,不由無奈搖頭,她這人還真是能糊塗一輩子到底,也算是本事。
崔氏如此跟譚玉訴說,不過想得個保證,就是怕譚玉以後因為崔和沒了而對自己冷淡,偏譚玉看了她兩眼,就換衣服打算去崔府弔唁去了。
酒席也沒法繼續吃,除了譚雅,其他幾個譚家兒女都要給這禮法上的外阿翁哭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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