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一句話來:“咳,給你添麻煩了。”
“這個月的晚飯都是你做的,只是把床借你躺一晚上而已,遠不夠還我欠你的人情。”語畢,喻宵輕輕拍了一下顧停雲的肩膀,“進來吧。”
顧停雲跟著喻宵走進了他的房間。喻宵把顧停雲的枕頭和被子放在了床靠裡的一側,讓他先躺下。他抱著一疊衣服去洗澡,出去的時候把房間的燈和客廳的燈都一併關上了。
回來的時候,顧停雲正背對著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看起來應該是睡著了。喻宵在他的身側靜靜地躺下,自己的後背抵上他的後背。他閉上眼睛,與雨聲一樣越來越清晰的,是顧停雲一拍一拍的心跳聲。
喻宵聞到顧停雲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沒來由地覺得一陣心安,是長途跋涉後終於站到家門口,看到裡面亮著一盞燈時的那種心安。沒多久他就睡了過去。
顧停雲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很輕地喚了一聲“阿宵”。見喻宵沒有反應,他就悄悄地蹭過去一點,伸手撫上他的臉頰,然後手慢慢往下移,手指點上他柔軟的唇。顧停雲覺得有一股微弱的電流鑽進他的食指尖,透過指節,順著筋脈,慢慢地流竄到全身。
他用另一隻手把自己的身子撐起來一點,然後朝著喻宵俯下臉龐,在他的嘴唇上落下一個吻。
顧停雲鑽回自己的被窩裡面,就這樣睜著眼睛,看著喻宵的背安穩地起伏著,腦海裡有個聲音在說:“該在的會在,該走的要走。”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的眼皮才不聽話地壓下來,意識變得模糊。
半夢半醒之間,喻宵彷彿聽到有人湊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如果哪天他們都不得不走……你得留下,你別走。”
那夜夢到了什麼,他全部都記不清了。他只記得有個人跟他說,你別走。不知疲倦地,翻來覆去說了好幾遍。他也不厭煩,就這樣聽了好幾遍,很認命地。
窗外已經明亮一片。喻宵醒來的時候,顧停雲還閉著眼睛,睡得很熟的樣子。
喻宵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出了房間,看到顧停雲的房門敞開著。借宿的人已經走了,床上只有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
喻宵還在洗手間裡,顧停雲就抱著自己的被子從房間裡出來了。他看到餐桌上放著兩人份的早餐,知道溫遲早就起床,下樓給他跟喻宵買了早飯然後去學校去了。
碗墊下面壓著一張字條,寫著“熱一熱再吃”。顧停雲把字條放進自己的睡衣口袋裡,然後拎著放早餐的袋子進了廚房。
週五送交了成片,這個星期也沒有接到雜誌的攝影工作,於是喻宵終於迎來了一個空閒的週末。吃完午飯之後,他坐在房間裡看了會兒書。保持低頭的姿勢久了,後頸有些痠疼。讀完半本書後,他打算到客廳裡活動一下。
顧停雲坐在客廳裡看電視,一聽到身後的動靜,就把頭轉了過來。
“出門?”
“沒,脖子酸,就站起來走走。”喻宵伸了個懶腰,然後問道,“你呢,今天不出門嗎?”
“等電影完了我就出去。同事送了我兩張票,一會兒去聽戲。”
喻宵挑了挑眉:“多了一張票?”
顧停雲隱約覺察出喻宵話裡的意思,就試探著問了一句:“是啊,怎麼?”
喻宵直截了當地回答道:“我跟你去聽。”
顧停雲愣了愣:“我以為你不聽戲。”
記憶裡喻宵沒跟他去聽過戲,也沒對他書架上的那些碟片表現過興趣。
“下午也沒別的事要做。”喻宵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看你愛聽得很,想著也去聽聽看吧。”
顧停雲的嘴角彎起來:“好啊。”
愉快地應了一聲,他就關掉了電視機,快步走進房間去拿那兩張票。
喻宵大學學的是新聞,剛畢業那幾年做的是自由攝影師,到N市以後就留在了電視臺新聞部工作。他跟電視臺簽了三年的約,這是他唯一一次留在一個城市長期工作。
他對N市頗有好感。城市沿海,空氣清新,氣候溫和。城區綠化規劃得極好,夏日風一吹就是一片片的綠浪。交通不算擁堵,白日裡生氣勃勃,夜晚繁華而不喧鬧。基礎設施齊全,旅遊景點頗多,古街儲存得完好,展館會定期舉辦美術作品展覽活動或是明清玉器拍賣會之類。博物館裡的藏品也相當有看頭,若偷得浮生半日閒,在裡頭一泡一個下午也是常有的事。
有歷史的厚重感以及溫和的脾性,這兒的氣息讓他心安。
此時矗立在他跟顧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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