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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
喻宵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沒真弄懂過這個人。
飯吃完了以後,喝得爛醉的兩個人堅持要去唱K。喻宵拗不過他們,看KTV離川府火鍋也近,四個人就直接走過去。
袁千秋的走位很風騷,腳步雜亂無章,人卻能沿著一條直線一直向前走。警校出身就是不同凡響。
走著走著,他突然一把摟過顧停雲,湊近他的時候酒氣全噴在了他的臉上。
“阿雲,跟我一起唱小曲!”
顧停雲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我不會唱歌,我一個人走吹吹夜風挺好。”
袁千秋很掃興地鬆開了手,然後拉起走在他另一側的周鈺,兩個人勾肩搭背,荒腔走板哼起了不著調的曲子。
顧停雲在一旁自顧自走得顛三倒四,到路口的時候回頭向喻宵招了招手。
喻宵苦笑,走上前去。顧停雲滿面酡紅,把手臂搭在喻宵的肩膀上,貼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不醉不歸,你還沒醉。”
喝醉了酒還知道自己已經醉了的人倒是不多見。
顧停雲對著喻宵的耳朵吹了一口氣。喻宵渾身一哆嗦,明明沒喝酒,一股熱流就突然從腳底躥了上來。
他想也沒想就一把攬住了顧停雲的薄荷腰:“你已經醉了,我不能再醉。”
顧停雲扯出一個笑:“那你知道我為什麼醉嗎?”
喻宵老實地搖搖頭:“這我還真想不明白。”
顧停雲用自己的腦袋輕輕撞了一下喻宵的腦袋,小聲嘟囔了一句什麼,然後就勾著喻宵的脖子繼續向前晃悠了。
在KTV的包廂裡面,袁千秋跟周鈺兩個人從奔跑唱到城裡的月光再唱到老男孩,袁千秋唱得鬼哭狼嚎,周鈺唱得淚流滿面,心裡卻痛快。
他自己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恍惚間卻又如夢初醒。他唱著走調的歌,邊唱邊慢慢地明白,沒有一帆風順的人生,沒什麼好心酸。畢竟要先在山石堆裡摸爬滾打一番,才算是登攀。
喻宵在一旁聽得很煎熬,顧停雲已經困得不行,可就是不願意好好地在沙發上躺著,一隻手託著腮,頭一往下垂他就驚醒過來,然後又睡著,頭又再次垂下去,跟雞啄米似的。
那兩個嘶吼派唱了幾首歌,血槽終於空了。喻宵把他們一個個塞進車裡面,一時間問不出袁千秋住在哪裡,乾脆就把他也往周鈺的家裡送,反正有個人肯定在他家客廳裡等著,吐一地人家都樂意收拾。
車子裡只剩下了喻宵和顧停雲兩個人。把車在小區的停車場裡停好以後,喻宵背起顧停雲,走進巷子裡面。
青草的香氣淌在初春的夜裡。銀白色的雲邊滑過月亮水汪汪的面龐,月色如水。
走了一截,顧停雲突然咕噥了一聲:“阿宵。”
喻宵輕聲應道:“嗯。”
夜風吹得顧停雲酒醒了不少,但喻宵只道他喝了很多酒,醉如一灘爛泥。他的臉頰緊緊地貼在喻宵的背上,耳朵聽見的心跳聲愈加清晰。
既然跟自己說了今夜放心一醉,顧停雲也就權當自己接下來的行為全是酒精作祟。
他低低喚了一聲喻宵的名字後,伸了伸脖子,在喻宵的面頰上輕輕一吻,觸感冰涼。
他感覺到喻宵輕微顫抖了一下,卻沒說話,繼續揹著他穩穩地往前走。
顧停雲乾脆扯著嗓子唱了起來:“……想當初,我與卿在秦淮河邊,朝看花,夕對月,常並香肩,度甜蜜,祝偕老,誰不豔羨……”
喝醉酒就唱戲,當真是古代文學課的老師,酒品也是相當風雅。
“春宵一刻天長久,人前怎解芙蓉扣。盼到燈昏玳筵收,宮壺滴盡蓮花漏啊,蓮花漏……”
喻宵無奈地搖搖頭。瞧這嗓門,跟那幫嘶吼派的去唱K簡直是暴殄天物了。
伏在他背上的人又在唱:“咱不是前生愛眷,又素乏平生半面,則待來生出現,咋便今生……嗝。”
喻宵哭笑不得,正想開口接一句什麼,驀地後頸一涼,像是有水滴了進去一般。他一怔,不禁停下腳步。
“怎麼停了?走啊。走……啊。”顧停雲伏在他的背上,聲音哽咽。
喻宵動了動微微發酸的手臂,將顧停雲穩一穩,接著走這無端端變得漫長的歸家路。他只願去想顧停雲是酒興正酣,並著唱戲唱得投入,情到深處難自持。顧停雲落淚的原因,他潛意識裡覺得自己不能去問。
顧停雲唱著唱著,又陰陽怪氣地念了起來:“你好大的本事,一走就走得誰也找不著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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