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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膽!”
“你放開本太子!”
“喂!放開我!”
容瀾身材修長,重文腳不著地地不停抗議,連自稱都改成了“我”,手腳撲騰的樣子就更和小狐狸有得一比。
重文自幼習武,他若想擺脫容瀾的鉗制本不是難事,可他從小到大大約第一次被人如此對待,一時竟忘了自己會武這茬兒。
容瀾提著重文走進敏學殿,將他丟在座位上。
“本太子不要你教!”重文怒氣衝衝起身,一根冰涼的手指點在他的額頭,他一愣,發現自己竟站不起來。
容瀾問:“徐太傅都教了太子些什麼?”
重文別頭不答。
容瀾一手按著重文,一手拿起桌上徐仲博走前特地贈給太子的策書手稿,不以為然道:“古人佳作繁多,太子就只學這個?”
重文一把搶過那策書,仰頭維護:“這是徐太傅給本太子選得,而且本太子就喜歡這本!不用你管!”
容瀾自嘲笑道:“那太子知不知你喜歡的這本書的作者,也差點當了你父皇的男寵?或者說,他其實是比臣更’名副其實’的男寵。”
重文頓時語塞:“他,他……反正他比你好!”
容瀾微愣,有些恍然剛剛重文口中的“他”就是指自己,被人拿自己和自己作比,容瀾哭笑不得,他明白重文討厭重翼男寵的心理,但他沒想到重文竟是可以接受害了皇后的人,皇后可是重文的生母。
容瀾對重文其實是心有虧欠的,不然也不會答應做重文的老師,他思及此處,柔和了語氣,隨口背出策書裡第一頁的內容。
重文聽得吃驚,嘴巴大張:“你,你怎麼知道?!”
容瀾負手背身走到敏學殿寬大的書架前,抽出一本書遞給重文,“我剛剛唸的那段源自這本《禮樂》的首篇,不過著者加了自己的修解,更符合時下大周的民情罷了。”
容瀾當初寫這本策書除了使用現代所學,更多是把在遊戲裡閒暇時看的書籍挑挑揀揀,彙編成冊,所謂“以古治古”就是這個道理,太過先進的東西並不是最好的選擇,因時而異才是正道。
重文翻開面前書冊,順著首篇搜尋,忍不住默唸出聲:“凡治人之道,莫急於禮。禮也者,人類一切行為之規範也。有人所以成人之禮,若冠禮是;有人與……禮所以承天道以冶人情也。”
容瀾再背一段,依舊引經據典,將原著拿來給重文比照閱讀,如此往復,不知不覺一個上午過去,重文的書案上厚厚一摞古籍,容瀾微微笑道:“臣望太子明曉,這世上沒有所謂成冊的治國之道,萬物皆隨時節而變,一個國家乃至朝代更是如此。這本策書眼下與時俱進,但也遲早淪為刻板教條,太子最需要的不是學習書冊上的內容,而是學習如何引古至今、結合古人遺訓治理屬於自己的時代。太子已經熟讀今人之策,再閱古人之典,假以時日會明白臣所言。這些古籍就留給太子自己慢慢品讀,如有不懂,可以隨時問臣。”
重文愣愣仰頭望向容瀾。
容瀾一合手中書本:“上午就先到這裡,下午臣會帶太子出宮,去看看書裡面講得究竟是如何體現在現世,以幫助太子理解。請太子午歇後著便裝等臣。”
容瀾說完轉身,重文看著漸漸走遠的男人,心中震撼久久難平,其實徐太傅走前已經在教他這些古籍中的內容,可惜他領悟不高,學得很慢,但這一個上午,新太傅讓他看的這些他居然全部都懂。
“結合古人遺訓治理屬於自己的時代……”重文默默重複容瀾剛剛說的話,不知為何,心裡隱隱泛起澎湃。
再說另一邊,半月時間,十二線人已將苗南影子的全部藏匿身份查明上報。
墨玄如約出現在京城一間茶樓,他打量雅閣內已經坐著喝茶的千羽辰,面前男人雍容儒雅,然而溫潤笑意間眉目凝霜,深藏不露的功夫竟和主子不相上下。
他也落座:“辰少莊主約墨玄前來,是有結果了?”
千羽辰點頭,將蒐集的情報推到墨玄手邊:“皇上既然派了墨護衛處理這些影子,千羽莊不便再越俎代庖。希望墨護衛轉告皇上,小人已經完成諾言,請皇上放人!”
墨玄也將一份東西推到千羽辰手邊,冷聲答道:“苗南復國的資金有七成出自你們千羽莊,你的父親更將莊下十分之一莊產秘密過給南王心腹,主子沒有治千羽莊通敵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