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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小姑娘“哎喲”叫了一聲,恐怕沒有人會發現她的不妥。
“孃親,你怎麼了?”按著腦袋的小丫頭半天也沒得到孃親的安慰,回過頭問道。可話才說出口,眼尖的孩子就發現了孃親眼中的波光來。小姑娘嘟嘟嘴:“娘,丫丫不疼。”
柴秀反應過來,輕輕揉了揉女兒的頭,柔聲道:“對不起丫丫,孃親沒控制好力氣。”
“娘,你又想爹爹了麼?”丫丫歪著腦袋,小手抓著柴秀的拇指。
柴秀搖搖頭,使了個眼色讓來報信的一三離開。一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在對上自家主子冷淡的眼神之後,垂喪著腦袋離開了。
“娘,爹爹為什麼不要我們?”孩子終究是天真又單純。她只見過孃親半夜在書房對著一副畫像發呆流淚,就認定了這一次也是因了那畫像。她偷偷去看過那副畫像,知曉那個人定然就是她的爹爹。
以前,鄰居的小寶和虎娃總會嘲笑她沒有爹爹,每一次都是一三姐姐幫她出頭。可看過那副畫像之後,丫丫知道自己也是有爹爹的,而且她的爹爹比任何一個小夥伴的爹爹都生的好看。隱隱的,丫丫有些小小的得意,並把這個當做是自己一個人的小秘密。
隨著年歲漸漸長大,丫丫知曉光有畫像上的爹爹是不夠的,因為小夥伴們的爹爹不但會抱他們還會給他們做好玩的玩具。可是丫丫並不敢去問孃親,直到今天柴秀突然放著她的面落下眼淚。
柴秀看著女兒心裡一緊,連帶著喪弟之痛也因此轉移了不少。她柔聲問丫丫:“丫丫想爹爹麼?”
她沒有想到這個孩子是如此渴望有一位父親。那年城破之時宮雲揚帶出了這個還走不穩路的孩子,還是憑著她身上的長命鎖,柴秀才知曉她說是楚王的女兒、自己的侄女。想到自己沒有孩子,而這個孩子又有與自己相同的血脈,柴秀欣然將一個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女兒。只是柴姓在此時真是百害而無一利,幾乎不用思考,柴秀就放棄了其他給女兒起了個普通至極的名字——衛丫丫。
“想。”小孩子十分誠實地點點頭,哪怕她根本沒有見過她口中的“爹爹”。
“為什麼呢?丫丫都沒有見過爹爹呀!”柴秀親親女兒嫩嫩的小臉,問道。
小姑娘搖搖頭:“他們都有爹爹陪著玩的。”
柴秀只覺更加心軟,對這個孩子充滿了虧欠。她自然不可能將衛丫丫其實已經父母雙亡的真相告訴孩子。如果丫丫有個“父親”那自然就是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人了。只是整整五年,她從未打聽過衛錦兮的下落,也根本無從知曉那個人如今怎樣了。
當年與衛錦兮的最後一次見面在後來的平靜生活中成為了柴秀的夢魘。她沒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一三會突然對她釋以毒手。那個時候,在她心裡的確是有那麼一點點恨這個人的,可是那個恨在這麼多年的愛恨情仇之中又算得了什麼?聰慧如柴秀,在最初的憤怒之後經過了沉寂再冷靜思考,她又怎麼能不明白衛錦兮的意思呢?殷國的滅亡,本就不是衛錦兮的錯。她的所作所為,不過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罷了。
最後,那些微末的恨意在時間的流逝中變得越來越淡,思念卻愈濃。柴秀不知道那天靜修是否成功救起了衛錦兮、也不知道身受重傷的她是否還能活下來。夜深人靜之時也難免會胡思亂想,如果衛錦兮還活著,她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她一面。而最令柴秀覺得無望的事情是她根本不敢去深思——她甚至無法跟衛錦兮解釋,那天自己真的沒有想要殺死她。
原本,柴秀以為自己總會淡忘。卻直到女兒的突然提起她才知曉這輩子大抵都是忘不掉的。是啊,怎麼可能忘得掉呢?在她那短短的二十來年生命的記憶中,衛錦兮從未缺席過。她們在一起,留下的回憶遠遠多於其他。在柴秀下意識給讓丫丫隨了那人的姓氏開始,她自以為的能夠淡忘就是一種自欺欺人。
只是,她還不曾意識到罷了。
想通了這一點,柴秀只覺得突然開朗了許多。她想了想,抱起衛丫丫走向書房。她一邊走著,一邊還不忘向女兒講述她的父親是一個怎樣的人物。當然,在曾經的稷和長公主眼中,這位駙馬並沒有外人亦或者後世之人說得那般狡詐複雜。零零碎碎說了許多衛丫丫或許能懂又或許還不能理解的話語之後,柴秀頓了一下,總結道:“她是個壞人,很壞很壞。”
在小孩子眼裡,好和壞是有明確的界限的。在聽到自己最愛的母親說出父親的真相之後,衛丫丫滿臉的失望。如果她的父親是個壞人,那麼父親身上所帶的一切附加值都顯得暗淡無光。畢竟曾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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