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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不是預感,你這明顯是詛咒啊。』
老韓,『……』
一陣沉默,只聽著電視上唯一的那個臺還在播報著新聞。
……X地的X女士花五十八萬元購買了一輛寶馬車,駕駛三天之後發現儀表盤有接近一厘米的縫隙。但一直協商解決未果考慮法律途徑云云。新聞最後,X女士的老公悲傷的對記者說,我們老百姓根本打不起官司啊……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大白突然說,『臥槽,我連老百姓都不是了??』
大白的話讓我們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有時候我覺得大白這個人其實比我和老韓都聰明,或者說是有智慧,但又僅僅是有時候,就像流星那樣一閃就沒了。
大白是縣城下面村子的人,家裡有姊妹兄弟八個,他是最小的一個。
前面七個兄弟姐妹的名字是按照『紅橙黃綠青藍紫』的順序來取的,言外之意就是說生到第七個他爸媽也不打算生了。
到他其實是個意外,據說他媽當時要打沒打掉。
於是他的名字就叫張白,紅橙黃綠青藍紫之外的一個顏色。估計當時要是再有一個意外的話,就得叫張黑了。
大白和我出來的年紀差不多,在附近的幾個縣城都幹過一些零零散散的活。
再後來到這裡念職高,畢業一直到現在應該有六、七年了,從來沒有回過一次家,這個也和我差不多。
我們三個裡面只有老韓是城裡人,也只有他完整的念過幼兒園,學前班,小學,初中,然後參加過中考,當然後來沒考上,在外面混了幾年,又來唸了個職高。
前面說過老韓有四分之一的新疆血統,好像他爺爺是新疆人,娶了漢族的奶奶,爸爸又娶了漢族的媽媽。老韓說他爸在他初中的時候突然就離開了家,一直到現在也沒回來,後來他媽也去了別的城市,聽說又結婚了。
不過他一直沒見過了。
老韓說,『發什麼呆,剛才摔傻了?』
大白說,『兩眼發直,搞不好真的摔傻了。』
老韓拿著煙盒磕出一顆煙來給大白,點著,又給自己也磕出一顆來,點著,然後和大白倆人就開始吞雲吐霧了。
大白和老韓都抽菸,李叔也抽,我不抽,沒別的原因,就是嫌貴,想省錢。
但其實這麼多年下來,我也並沒有因此而比大白和老韓他們多出什麼存款來,這件事一直讓我感到費解。
老韓說,『傻了更好,傻子都比較幸福。』
大白說,『你這話在理,我就總覺得不幸福,可能傻子就不會。』
我說,『大白你一直都比我們幸福。』
老韓說,『對,絕對的。』
大白說,『怎麼能?』
老韓說,『你有絕活啊,那水煮,那花椒麵,我倆一點兒不會。』
大白說,『這有關係嗎?』
我說,『你還有小蝶呢,這還不叫幸福?』
老韓說,『就是,你都已經脫離單身的苦海了,你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我說,『傻子一般就交不到女朋友。』
老韓說,『你這話說的不在理,你這叫睜著眼睛說瞎話。』
大白認真的說,『沒錢談啥女朋友。』
我說,『咋沒錢?一個月一百不叫錢啊?三人三百呢。』
老韓說,『瞅你們那點出息,聽說過彩票沒有?』
大白說,『知道知道。』
老韓說,『分分鐘幾百萬到手。』
食堂的門被一腳踢開,二廚猴哥陰著臉進來,說,『我說幾位爺,用不用給你們上壺茶?再來點兒瓜果點心啊?』
我們三個趕緊往門邊跑,結果大白屁股上還是捱了一腳。
要說人生就是有喜就有悲,在我們還沒等到把第一個月的工資給小蝶那285塊錢還上,我們三個就被從這酒店調走了。
總廚吳老大在後廚開會,說我們酒店的大老闆又新盤了一棟幾層幾層的樓面,準備做一家海鮮酒樓,現在正在裝修。但是這幾天總丟東西,兩個巡夜的工人看不住,所以今天開始要從酒店這邊調人過去幫著巡夜。
這當然沒人願意去。
那新酒樓的位置很偏,離著我們的職高不遠,那地方剛剛開始開發,附近到處是拆遷的,很亂。再說巡夜看東西這也不是廚師的活兒,明明是保安,搞不好還要和偷東西的人殊死搏鬥。
大家一時間都低著頭,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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