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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這些流言從未間斷,一代接著一代,隨著當年經歷過真相的人漸漸死去,最後真相也隨之被謠言埋葬。
就連生活在海底的人類們的子子孫孫,也開始以為他們自己是作為奴隸被扣押在海底的;而因為某種原因,鮫人對人類的敵意不僅沒有淡去,反而越來越深。
兩者之間的相處,就變得更加微妙。
牙齒被自己咬得生疼,楊深滿心沉重,卻還是注意到,藍夙淵的講述裡,只把鮫人獲得力量一言帶過,也沒有提及那些叛族的鮫人為何要背叛。
前一個問題,涉及到鮫人如今的力量來源,也許藍夙淵還不願意透露。
至於後面一個,“那些鮫人,為什麼要……背叛?”
“他們想要在陽光下行走。”
“什麼?”
“腿。他們想擁有人類的雙腿。”
就像人類驚歎鮫人的美貌和令人目眩神迷的長尾,鮫人中也不乏嚮往陸地的人羨慕人類可以在陸地上自由行走的雙腿。
這個渴望本身無罪。
可是他們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卻出賣同胞,戕害同族,只敢等著在旁人的痛苦中得到的完美資料,這才是罪無可恕的地方。
藍夙淵看著楊深,“如果他們想要雙腿是自願躺到人類的實驗臺上,沒有誰會將他們關入無望深淵。”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撥出去,楊深閉了閉眼睛,“我要想一想,我現在腦子裡有點亂。”
有什麼冰涼的東西伸過來,抱住了他的腦袋,把他按進一個充滿熟悉味道的懷裡,頭頂有聲音淡淡地傳來。
“楊深,你不懷疑我說謊嗎?人類可以把責任都推到鮫人頭上,我也可以。”
說到底,都只是一面之詞,而會思考的生物,無論有意無意,總會選擇有利於自己的表達方式。藍夙淵相信以楊深的思維能力,絕對能想到這一點。
楊深沒有掙扎,把頭埋在藍夙淵懷中,平復著自己澎湃洶湧的心情,不回答。
藍夙淵等了等,自顧自繼續說:“你帶回來的那個光腦,只要有資訊記錄,那些絕對是客觀的。”
良久,楊深才悶悶地問:“戰爭延續了這麼久,鮫人和人類之間,還有可能回到和平相處的時候嗎?”
藍夙淵低頭看他,若有所思,“以前不行,現在,也許可以。”
“為什麼?”
“因為你。”
“我?!”楊深驚訝地從藍夙淵懷中掙扎出來,不解地望著對方,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除了運氣好一點。
彌補兩族裂痕這樣的重擔,藍皇竟然會覺得,他可以?
“作為黎陵大神的神使,我的族民們相信你。”藍夙淵看著他的眼睛,“作為戰神揚瑟恩將軍,烏托邦的人類也會信任你。”
楊深脫口而出,“可我不是揚瑟恩。”
“奧斯頓既然說你是,你憑什麼不可以是?”藍皇像是談論天氣一樣說出了驚人之語,“楊深,你想當總統嗎?”
鮫人一族只有皇,那麼藍夙淵說的這個總統,自然指的是烏托邦的總統了。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問這樣的問題。
“你可以讓鮫人和人類都相信。”
看到楊深臉上露出的猶豫神色,海域的統治者毫不吝嗇地表示,“戰爭必然要停止,無非是兩敗俱傷或者重回和平。但奧斯頓所謂的和平與當年那些戕害我族的人毫無二致。我們不可能相信他。”
“只要你願意,楊深,你可以把大家帶到一個新的未來。”
“……”
☆、47·決定
藍夙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楊深卻還在自顧自發呆,耳邊不停地迴響著剛才對方說過的所有言語。
成為總統嗎?
即便只剩下一個烏托邦,仍然是至高權力者。
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屬於揚瑟爾的身體;有一張與戰神揚瑟恩將軍一模一樣的臉。
這張臉造就了揚瑟爾求生不得只能求死的命運,卻給了楊深重來一次的機會。
而現在;也是這張臉,這幅模樣;可以為他贏得人們的信任。
就像奧斯頓曾經做過的那樣。
但楊深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這個能力去掌握一個疆域;更不知道如果他處在揚瑟恩或者奧斯頓的位置,會不會能比他們做得更好一點。
——前提是如果他能活著登上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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