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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與之前令他憤怒且憂慮的事情有關。
藍夙淵游到楊深身邊,抬了抬他的臉,“你知道無力的感覺麼?”說完又像想到了什麼,自己扯了扯嘴角,“倒是我多問了,你被強迫嫁過來的時候,一定很明白什麼叫做無能為力。”
沉默。
一個是本就沒打算得到回答,一個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真的是喜怒無常,楊深想,鮫皇大人的心情比深海風暴的蹤影更加神秘莫測,還有……別看高高在上的時候像個嚴肅寡言的人,其實他話還是挺多的。
看情況,顯然他是不打算再吃這什麼風情餐了,楊深自然也不可能當著藍夙淵的面繼續大吃特吃,於是就站起身來,習慣成自然地隨手去收拾桌上的盤盞,動作之嫻熟讓藍夙淵都給了他一個目光。
“我摸過你的手。”他猛地來了一句,楊深差點咳嗽起來,這人怎麼能把這麼曖昧的話說得這麼一本正經!
全然沒有注意楊深古怪的眼神的藍夙淵依然故我,“雖然你很沒用,但十指面板光滑、掌心柔軟,不像是會這麼熟練地做粗活的人。”
向九天諸神發誓,如果不加最後一句的話,楊深會以為藍夙淵在陳述調/戲他之後的感想。
而現在呢?
還是有點怪怪的。
再放下東西大概會更奇怪,楊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都收拾了讓門外的鮫人拿走,順便也把藍夙淵送的那些讓他玩的珍珠寶石放進櫃裡。
他估摸著這些東西在陸地上雖然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品,但在這遍地異寶的深海大概就跟路邊的石塊也沒多大差別,最多就是好看一點的石塊,所以也沒打算藏得多嚴實。
倒是脖子上的鮫珠項鍊,這才是真正重要的東西,片刻都不能離身。
人類在這麼高的水壓下生活,若是沒有鮫珠護身,恐怕不等窒息淹死,就直接被壓成肉泥了。
藍夙淵說得沒錯,人類的肉體真的太脆弱,尤其在這種地方。
他不知不覺就想到了之前那群人類來時,那個對他充滿敵意的男人的警告,還有那個故事,心底不由得一沉。
鮫人……天性兇殘若此,面對摯愛亦能抵抗不住鮮血的吸引失去理智,如同只為殺戮存在的種族,和平對他們而言,簡直像是奢望。
昨晚鮫皇竟還說他不喜歡殺人——也許是不喜歡殺人,但控制不住要殺人?
按說這樣慘烈的前車之鑑確實能夠給予他足夠的示警,但楊深隱隱覺得不怎麼可信,難道真如他們和謝爾所說的,自己被鮫皇的色相沖昏了頭腦?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不、不,他太瞭解自己了,一定不是這個原因,一定有哪裡的邏輯出了問題,他的潛意識感覺到了那個破綻,但他現在還沒能把它捕捉出來。
藍夙淵就在一邊,不置可否地看著楊深沒有回答他,只是忙忙碌碌轉來轉去地收拾完了盤碗順便又收拾了屋子,期間動作之流暢自然完全不需要經過任何思考,因此他看上去正在順便思考一些別的問題。
雖然確實是想看看人類到底要做些什麼才把這個明顯的贗品留在這裡,但他發現這個小贗品倒也不是那麼令人生厭。
還算聰明,但沒有心機深沉的感覺,有時候還有點呆;看向鮫人的眼神沒有一般人類那麼滿懷怨恨苦大仇深,當然也不諂媚,但堅定得絲毫沒有階下囚的慌亂。
還有他每每看向自己的眼神,真的,好像在哪裡見過?
眼角的餘光看到從身前晃開的楊深頭上好像有什麼顏色怪異的東西,藍夙淵嘩啦一聲遊近,抬頭就往他頭上摸去。
楊深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考裡,一個沒察覺就感覺什麼東西被從他頭上拿走,到這時他才記起,自己的頭頂好像還一直趴著一隻螃蟹。
眼前就掠過一個張牙舞爪五對鉗子亂晃的黑影,楊深下意識地一伸手,竟然還真被他抓住了那隻螃蟹。
掌心有尖銳的刺痛感傳來,大螃蟹被他捏在手心,儘管它一直如那些鮫人說的那樣並不咬人,卻還是因為鋒利的外殼而劃傷了“脆弱的人類”。
藍夙淵大概也沒料到楊深能反應那麼快地來搶,其實看清楚是什麼玩意兒以後他就不打算怎麼樣了,只是如今,藍夙淵與楊深面面相覷,螃蟹無辜地懸在中間。
“嘶——”楊深倒吸了口涼氣,這玩意兒還真鋒利,掌心肯定是出血了,不知道傷口大不大。
……等等。
血?
一滴紅色的血珠穿過鮫珠隔出的避水結界落入盪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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