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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在憤懣著根源的偏心呢,突然就有一個念頭無比清晰地跳進了她的腦海中,就好像有人在直接用精神與她對話似的:
“根源何曾偏心人類?”阿芙亞娜冷笑了一聲說:“這不是很明顯麼?諸神隕落,只有我一個還在苟延殘喘,然而歐諾塔大陸不能沒有神祗,你是要把青歌扶植成新的哪一位神靈?死亡冥主?造物神?復仇之神,還是……新一任的命運女神?”
這一次根源的回覆速度有點慢,過了好久,久到阿芙亞娜都失去了耐心之後,她的腦海中卻慢慢浮現出一句話,而這句話中包含的資訊當場就讓她面無血色。
——神祗的滅亡是祂們咎由自取,從此歐諾塔大陸無需神靈。
阿芙亞娜被抽空了渾身的力氣似的,呆呆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將“根源”傳達出來的意思又重複了一遍,目光呆滯地道:
“歐諾塔大陸……從此無需神靈?”
在那座高塔完全消失在視野中之後,黑色巨獸奔走的速度就明顯地慢了下來,青歌往下一跳,不顧渾身都是血跡和塵土就踩著黃沙,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到了巨獸面前,看著那隻被黃金劍捅了個對穿的前爪,心神激盪,一瞬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手指一彈,召喚出一團“初生與祝福之火”,看著那個可怖的傷口慢慢癒合,半天后終於憋出一句話:
“你這是怎麼搞的?”
巨獸的眼睛裡都是滿滿的熟悉的笑意。它在地上畫了個圖案,然後用巨大的頭親暱地蹭了蹭青歌,把身形瘦弱的法師頂了個踉蹌。
“藥劑?”青歌歪著頭看了看,問道:“什麼藥劑?”
巨獸的前爪已經差不多癒合完畢了,聽到了青歌的追問之後渾身一僵,然後迅速發動裝傻技能,好像它真的是一頭完全聽不懂人話的野獸一樣,而正在此時——
十二支利箭破空而來,組成一個“品”的形狀,居於正中的、最為鋒利的箭簇,正好對準的是巨獸的頭顱正中!閃著藍盈盈光芒的利箭來勢洶洶,擺明了就要將這頭巨獸斃命於箭下,甚至連一旁的青歌的死活都不管了!
“欺人太甚!”青歌四兩撥千斤地推開那一支為首的利箭,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兒才堪堪避開隨後而來的兇器,最後一支箭是緊貼著她的後背直直沒入了沙地裡的,看那架勢,端的是一個來者不善!
青歌揚起頭,那一隊穿著與她身上的制式一模一樣的法師長袍和劍士服的人就映入了她的眼簾,一半人的身上是皇家學院的徽章,另一半是黑鷹藍獅的奧斯曼帝國國徽,聯袂而來,手持法杖與長劍,更有一列弓箭手排於隊伍之後,規整又嚴明的排列卻又不像是專行陰損之事的刺客殺手們,莫非——
是皇家學院派來的人麼?
自從青歌將那份堪稱顛覆常理的答卷交了上去之後,就已經做好了迎接學院和皇家的雙方來使的準備。畢竟華萊·奧羅幾乎在所有人的心裡都是個不可褻瀆的法神的形象,要是有人擺出一副“這個人身上全都是貓膩但我就是不在這裡詳細告訴你”的架勢,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坐不住的,這不,從帝都立刻就來了人,雖然這一堆人基本上都是面無表情的嚴肅臉,但是擅長察言觀色的青歌就是能從他們的臉上看得出四個大字:
願聞其詳。
只是……為什麼要殺華色?
為首的黑衣法師開了口,長杖抬起,直直指向青歌身後的黑色巨獸,冷聲道:“少君侯,您過來罷!”
“那是使用違禁藥劑之後變成的怪獸,不指定什麼時候就會失去神志,它從吞下違禁藥劑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類了!”
青歌還想替華色辯解什麼,卻在電光火石之間感受到了來自身後的威脅,向前死命一撲連帶著滾出了好遠,那種讓人頭皮都發了麻的危機感才終於淡去,她不敢置信地轉過頭去,就看到了黑色的巨獸已經完全失去了所有人類的氣息,巨大的、剛被青歌治癒好的前爪深深陷進了沙地裡,對著她發出了不含任何感情的、猛獸的咆哮!
黑衣法師伸出手,將青歌從地上拉了起來,動作之下,兜帽滑落,露出一張和青歌七分相似的清雋端正、容光攝人的臉:
“綠野鴻影?”青歌沒有理會他伸過來的手,自己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站了起來,雖然因為有些脫力而腳下打了個趔趄:“這是怎麼了?”
“青歌少君侯呀……”綠野鴻影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嗤笑,又冷又僵:“藥劑師們都會有自己的保命小手段,您不會不知道吧?”
“恕我直言,您之前就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