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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真俊俏,剛剛你走的急我都忘問了,你叫什麼名字?”
華色不由得一哂,她跟青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被這麼盛讚過,看來這是他們一大家子的通病了,愛夸人:“回督伊,華色。”
“哦,華色。”青嵐微笑著握住了她的手:
“我怎麼不知道,歌兒已經奢侈到要用一名藥劑師作為近侍的地步了?”
彷彿被揭開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般,華色的臉一瞬間變得慘白慘白,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幾乎要將青歌摞得高高的那一堆書碰倒的時候,年輕的少君侯發話了:
“我知道的。”
她挑起秀麗的長眉,對著驚慌失措的華色微微一笑: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她再怎麼驕狂,也不可能將一個完全不明底細的人養在身邊。在見到華色的第一眼,她就憑著過人的觀察力與嗅覺發現了,華色的困頓完全是因為在熬製沉睡藥劑時受了過大影響的後遺症,因此便在第二天查明瞭華色祖宗三代之後,就以一種接近強硬的、不容拒絕的姿態,將這個黑髮姑娘納入了自己的保護範圍裡。
“華色,你去準備些茶點來。”
華色帶著劫後餘生的表情退下去之後,青嵐緩緩展開手中那個一尺長兩寸寬的小卷,雪也似的新白的紙上,赫然是被青歌在入學時親手撕毀的、與三年前和塔斯克的婚書如出一轍的重版,只不過男方的名字是空著的:“你和馬爾斯少君侯的事兒,我聽說了。”
青歌一瞬間拋開所有的貴族風度和矜持,低聲罵了句粗口:“您可別說是來讓我去求和的。”
“當然不是。”青嵐愛憐地、帶著安撫意味地輕輕拍了拍她瘦削的肩膀:“再怎麼權力傾軋,勾心鬥角,你畢竟是我生養的女兒,血濃於水啊……我這次來,只是想帶給你這個。”
她攤開豐潤潔白的手,一枚翠得剔透的扳指靜靜躺在手心。幾經離亂顛沛,戰火洗禮,這枚青族當家主母地位與權力的象徵經久不壞,完完整整地歷經了幾十任主人的手傳到了現任的少君侯手裡。青歌拿起它對著陽光端詳,清清楚楚能看到裡面的水色流動,在確認了不是贗品之後,疑惑地看向面前的人:“您想幹什麼直說吧,平白弄這麼一出搞得我心裡直發毛。”
“我把選擇權交付予給你。”青嵐放下卷軸起身:“我本來也不贊成聯姻馬爾斯的這個決定的,可是看著你們那時相處的還算可以,就默許了他們的自作主張。”
“青族的少君侯已經有了太多的不自由,至少有個自由的、屬於你自己的婚姻與愛情吧。”青嵐督伊推開門,月白色長袍搖曳及地,上面精緻的深藍色刺繡龍的紋樣彷彿活過來一樣張牙舞爪:“只有一點你要記得,青歌。”
“當你要交付扳指的時候,記得看對方的眼睛。”
那天的談話並沒有很愉快而輕鬆地結束——即使那是個好訊息,這種母慈女孝的氣氛也被青歌一句“這是您的經驗之談麼”打的粉碎。青歌總是有兩種本事,讓別人迅速接受她和喜歡她,或者一秒鐘讓人恨不得將她活活掐死。
而青歌在拿到了空白婚約書和翠扳指之後,把它們珍而重之地放在了那個床頭櫃裡,和華色的契約一起壓在最底。
多年後青歌身陷囹圄,昏暗的地牢裡什麼都看不清,只能聽到水珠滴落的清脆響聲和不知名小動物的窸窸窣窣。因為是敵國法聖級別的勁敵誰也不敢大意,沉重的鐐銬鎖住了她的手腳,死板的束縛衣勒得她幾乎不能呼吸。就在這時有人推門而入,低垂的兜帽遮住半張臉,銀色髮絲掩映耳畔。來人伸出手觸碰著青歌傷痕累累的臉,眼淚從她紫水晶一樣的眼裡滴落,哽咽著問你為什麼這麼傻。
摯友啊,不也只有你來麼,青歌恍恍惚惚地想,原來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張網,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虛偽、荒謬又符合情理。她和父親兜兜轉轉歷經十餘載,到頭來終是逃不出這個輪迴,破不了這個死局。
前因在十年前已深埋,十年後的苦果又該由誰承受。
“我們今天來學習法術裡的十大鐵則。”咒術課是唯一一門實踐理論相結合,橫跨法師一至五年級的課程,主講教師毫無例外地也全都是皇家學院第一法師戈林:“第一條,存在合理。”
“魔法不可能憑空產生和消滅任何事物,你只能對已有的東西進行變形,搬運,分解,隱藏,卻永遠不可泯滅它們。因而我們稱之為,存在合理。”
“誰能給我用手頭的東西舉個例子。”林頓隨手一指點了個學生:“蘇珊·斯佩德,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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