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子就算他想做個實誠的好人,也很難了。除非他能把自己的舌頭割下來,這樣他雖然就可以擺脫讒言舌的認定,然而以後能活的時間也會大大縮短。
而被華萊·奧羅抽走了剛介骨的青書大公,已經眼看著沒有多久可活了。史書上記載的那些什麼“華萊·奧羅攜其摯友青書大公攻上神域”,原來全都是假的。
青書十分費力地喘了口氣,直視著華萊·奧羅萬分不善的眼神,道:
“華萊·奧羅。”
“我在此恭祝你得成法神,從此揚名立萬,青史留名。”
華萊上前一步,急急解釋道:“我是為了我們好啊,青書,吾愛!現在還有誰敢說我們的不是,誰敢嚼咱們的舌頭?”
綠野蘭顏啐了他一口,大聲道:“從來就沒有人對你們有微詞,都是你自己的心理作祟!”
青書揮了揮手,輕聲道:“你心有恐懼,有執念,有憂怖,我從來……就沒什麼跟你好說的。”
華萊高聲辯解道:“容我辯解一句——愛生憂怖,阿書你不是也知曉的麼?”
“我更知曉的是,天賦人權,眾生平等,無人可將他人‘生’的權利剝奪!”青書言詞之上分毫不讓:“我一直跟你這麼說!”
“你憑什麼就能認為,你的愛情,比他人的生命都要寶貴?”
華萊怒極反笑:“好,很好,吾愛,摯友,你真的就要為了這麼個小姑娘——”他的手直直指向綠野蘭顏,低聲吼道:“要跟我作對麼?”
青歌打心眼兒裡感到了一股深深的疲倦感和無力感,她相信青書大公現在一定也有這種感覺。
華萊·奧羅根本就沒能抓住問題的核心與重點。或者說,從他的角度看來,青書和他正是兩情相悅,天造地和地般配,只不過在中間插了個綠野蘭顏之後才會出問題,而事實上,兩人決裂的根源在許久之前就埋下了。
一邊是具有強烈掌控欲、甚至到了變態的地步的皇帝,草菅人命、漠視人權,一邊是堅守本心十年不改、被“剛介骨”認定了的青書大公,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兩人永遠都不可能走到一起。
因愛生憂怖,生恐懼,生心魔,生執念。
青書已經完全不想理他了,對著綠野蘭顏微微一笑:“別怕,好姑娘。”
音容笑貌,一如十年前那般風華無雙。
“我接下來說的東西,請你為我記好,也只有你能記住了——華萊·奧羅,你再前進一步……”他閉上了眼睛,唇邊露出個解脫的笑意,一瞬間就阻止住了華萊皇帝前進的腳步:“我們就生死不再見吧。”
綠野蘭顏含著眼淚死命點了點頭:“您說便是,我記得。”
“我有龍骨法杖一柄,長七尺五寸,取材自當年我遊學於大陸之時,斬殺的惡龍翼骨。”青書大公握緊了綠野蘭顏的手,沉聲道:
“送與你了。”
綠野蘭顏下意識地就要推辭:“不我不能用——”
“那就留給我的後人。”青書的眼裡噙著微微的笑意:“這便是我託付給你的第二件事。”他猛然捉住自己胸口的衣襟用力咳了起來,力道之大似乎要把五臟六腑全都咳出來一樣。同時將右手費力地抬起,食指指尖在綠野蘭顏額頭上一抹,留下了一道嫣紅的血痕:
“我所有的妻子都未能給我留下半絲血脈後裔。這是我心頭血,在剛介骨被抽走之後竟然只剩這麼一點了……請你將它帶回綠野,輔以法陣,數十年之後就可以培養成人。”
綠野蘭顏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眉心。那一抹綺麗又濃烈的紅色未曾褪去半分,帶著微微的暖意將屬於青書大公五階法師的力量注入她的身體,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去觸碰了一下青書的右手,而也正是在那一瞬間——
身形清瘦、面容清雋的男子,在剎那間化作了飛灰,洋洋灑灑地落在這一方囚禁了他多年的土地上,只有一本還在不停地翻動著的書落了下來,輕輕地落在了綠野蘭顏的懷裡:
“我畢生所學盡託於手札一本,綠野蘭顏,我懇求你,將它傳下去。”
“華萊·奧羅,如果綠野小姑娘有什麼不測……那你死後,也就不必來見我了。”
這是向來不服輸不認輸、卻一直用溫和內斂的外皮掩蓋了“剛介骨”的青書大公第一次用“自己”作為籌碼,去完成一場勢在必得,卻十死無生的交易:
“我要她活下去。”
第38章
華萊·奧羅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的情緒:“阿書!你敢、你竟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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