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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戈林興奮地抓緊了手中的測評名單和成績記錄表,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走上前,湛藍的眼睛裡是溫柔寬廣的包容之意——不愧是四海之子!
然而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在漫長的吟誦聲結束後,別說水龍了,就是空氣裡半點溼意也沒有,塔斯克臉上的笑容分毫未變,對著尚未回神的第一法師兼考官說:“我棄權。教授您看哪,我明顯是個劍士。”
正想著“不不不少君侯怎麼可能不會魔法呢難不成真的是個劍士不對啊他胸口有五芒星的”的戈林教授,臉上如魔似幻風中凌/亂的表情尚未收好,便聽到一聲極為清晰的冷笑:“呵。”
一直事不關己的,抱著手臂站在人群之外的青歌抬起了頭,深綠的眼睛一瞬間銳利無匹直直刺進他滿含偽裝的湛藍的眼底:“馬爾斯,你是要做臨陣脫逃的懦夫,還是背信棄義的叛徒。”
“吾愛,你何其殘忍。”風度翩翩的少年執起她的手輕落下一吻,優美的嗓音是蠱惑人心的利器,騙得過天下眾多女子為他輾轉反側一見傾心,卻完全騙不到這位年少端麗的少君侯半分:“事實就擺在這裡,我沒有魔法天賦,我只是個普通的劍士。吾愛,唯望數載之後你我重逢,切記向我道一聲‘珍重’。”
下一個演示的便是青歌。她毫不猶豫地轉身走向展示臺,與塔斯克擦肩而過之時聽到一聲極低的嗤笑:“青歌,你真好騙。”
青歌曳著黑色的長袍,緩緩走上臺階,單身一人站在展示臺上時,看著自杖端噴薄而出的熊熊火龍和底下其他學子的豔羨之色,耳裡聽得是戈林法師的驚歎與讚美。她只是在心裡漠然地想道——
從此,你又要一個人了。
耳畔恍如千古長風掠過,心底一片荒蕪,周遭所見所聞彷彿進不了她心裡半分。未成人,聲色犬馬盡嘗,未成人,背叛離亂早經。青歌前所未有地覺得自己是這麼孤獨。然而她挺直的脊背卻始終不曾彎下半分,深綠的眼裡高燃著驕傲的、不熄的烈火。
“青族少君侯這是……被拋棄了?”
“馬爾斯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給青族少君侯甩臉色看!”
“噓,別說話了,她臉色已經十分不好了!”
正在低聲八卦著的眾人一驚,向著青歌所在的展示臺轉過去,卻正好看見青歌從法師長袍的袖中掏出個窄窄的卷軸,一抖開,兩手微微使力——
嘶啦。嘶啦。嘶啦嘶啦。
伴著細碎的撕紙聲,塔斯克·馬爾斯身形一震,不敢置信地轉過頭來死死盯著青歌,卻只見容色昳麗的少女雙手一振,頓時漫天碎紙洋洋灑灑,就好像落了場終年不化的雪,慢慢地涼透了他的一腔熱血:
“塔斯克·馬爾斯,婚約就此作廢,你竟然連個法師都不是的話……那麼本侯也就不稀罕要你了。”
公元420年,青族與馬爾斯的兩位少君侯結伴遠離領土,進入帝都皇家學院進修。在入學當日,塔斯克·馬爾斯拋棄身為水屬性法師的身份轉而修行劍術,公然與青歌決裂,青歌少君侯寸步不讓針尖對麥芒,當眾撕毀婚書。
第2章
奧斯曼建國之初便明文規定,每位貴族不論職務高低均可享國祿供奉,若有朝一日國家戰事迭起,硝煙重燃,所有的貴族須即刻披甲上陣,以血肉之軀為家國築起萬里高牆,護得身後一方平安。
權力越大,責任就越大。然而這個本該十分完美的構思在數十年後便遇到了重重阻礙。和平的假象被驟然撕破,正值雅克共和國突襲之際,貴族們竟只顧四散奔逃,拖家帶口喬裝打扮試圖苟延殘喘。火光沖天哀鴻遍野,金銀珠寶迤邐一地,平日裡養尊處優的貴族們孱弱得拿不動一把木槍,家國危難只在旦夕。第七任皇帝華萊·奧羅已經擬好了遺書意欲以身殉國之時——
青族的前一任少君侯,與華萊年少時期共同巡遊大陸求學的摯友,御封殿前大公青書,單槍匹馬殺入皇宮,情急之下事急從權,青書軟禁了一直政見不合的華萊皇帝,自挾軍符號令三千禁軍清君側,護皇位。他們鐵甲錚錚刀不入鞘,在皇宮外血守一天一夜也未讓雅克軍隊進入皇宮半步。時至今日,皇宮有幾面粗糙的石牆縫裡尚有深重的暗紅鐵鏽色,傳說是多少年前那一個驚魂之夜,無數忠魂與賊子混雜的、飛濺的血。
後世諸多史書對此次護國有功的逾矩之行的猜測均轉向了一個微妙的方面。正史裡信誓旦旦說皇帝與大公素來是知心好友,經此政變後從此肝膽相照榮辱與共;有的野史裡說大公其實是雅克派來的間諜,然而皇帝在兵臨城下的一番慷慨陳詞使得他幡然悔悟,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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