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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服氣的話語憋回了肚子裡,怒氣衝衝地就接過了透過傳送法陣頒佈而來的皇帝聖令,正披上外套準備出門的時候,想了想,還是噘著嘴不情不願地把一把秘銀匕首揣在了懷裡。
她終於有了點玫瑰騎士的自覺,卻都要歸功於塔斯克·馬爾斯和青歌這樣的外人。
那是數年前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剛訂婚不久的馬爾斯未婚夫婦二人正坐在陽臺上優哉遊哉地喝著下午茶呢,一隻摺疊得相當用心的紙鶴就帶著淡雅的芬芳輕輕落在她肩上,那是由帝都貴族們舉辦的舞會的邀請函,每年身為皇室公主的她都會收到好多,只不過自從她一意孤行地要與塔斯克訂婚之後,收到的請柬的數量就銳減了。
——畢竟誰都不想冒著得罪法師世家和玫瑰騎士的風險,去討好一個智商常年不線上的二公主的。
道理她都懂,可是她每當感到憤懣的時候,只要一看到她身邊的塔斯克,就好歹還能安慰自己,至少現在站在他身邊的是自己,而不是其他的什麼人。
然而所有的自我安慰的假象全都被塔斯克一句無心之語撕碎了——
“我現在還記得奧羅的舞會上……”他頓了頓,十分歉意地看向蘇珊:“抱歉親愛的,我不該提的。”
只不過蘇珊對他想說什麼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畢竟那是她在青歌的帶領下第一次接觸真正的世家的圈子,與實力容貌兼具的名門貴胄們離得那麼近那麼近。而當時的塔斯克眼裡只有青歌,完全看不到她這個空有一張臉蛋的二公主。而蘇珊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青歌的作風,連參加舞會都要在腿上綁把匕首,當身著美衣華服的青歌從容地從長裙下擎出那把刀鋒雪亮的匕首的時候,蘇珊一瞬間幾乎覺得自己無法呼吸。
蘇珊突然就感覺到一陣徹骨的寒冷把她給包圍了。真奇怪,她突然覺得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竟然一片空白,掀開表層最浮華最繁麗的外皮之後,她驚覺自己……
一事無成。
“早去早回。”塔斯克一進門就跟正匆匆外出的蘇珊撞了個正著。最近一直不知道在忙什麼的馬爾斯家主的雙眼下出現了兩抹十分明顯的青黑色,一看就是睡眠不足的樣子,連跟人好好客套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路順風。”
蘇珊看著他遠去的、略微有些削瘦的背影,突然驚覺……
對於這個她執念了好久的人,她似乎從未真正瞭解過。
回來再跟他好好談談吧。蘇珊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攏著華貴的錦緞長裙上了車,把一個塞滿了柔軟而蓬鬆的潔白的鵝毛枕頭塞在腰後,才對車伕指令道:
“可以走了。”
就算是啟用了最高等級的傳送陣,在到達皇城的時候也已經是深更半夜了。蘇珊接過了侍女捧上來的厚斗篷披在身上,躡手躡腳地從一條小道抄近路走了過去。她小時候頑劣又疏於管教,便養成了四下亂跑逃課的性子,綠野長秋懷著養廢捧殺的心思也不怎麼管她,久而久之,這幾乎成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一條路,野草枯黃,冰雪堆積,卻讓行走於其上的她心裡有了隱秘的竊喜。
我們都說,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命運。你早一步晚一步就都會錯過去的一把刀,就是會在不早不晚恰恰好的時間裡,哐地一聲剁在你面前——
“天哪。”蘇珊腳上穿著的是上好的細綢鞋,又軟又滑,觸感十分好,要不是鞋底繪製著上好的保暖符咒,恐怕分分鐘就能把她的腳凍出一堆凍瘡來,然而這種鞋子有一個十分微不足道的好處——
走路完全沒有聲音。
而這正是因為她的腳步太輕了太輕了,她才能得以從無數枯枝敗葉的縫隙裡,藉著微弱的星光月光,看到那個早就應該被奧菲利亞以“擾亂宮闈”為名趕出去了的人——
綠野鴻影。
要是換做還是十幾歲的少女的蘇珊二公主,此時估計她就已經要上去搭話了,但是現在站在這裡的,是經歷了諸如雅克入侵、根源暴/動、法力盡失等一系列大事的馬爾斯夫人,就算是個廢物,在這麼多事情過後也應該有了點腦子了。
她控制住了自己的呼吸,輕手輕腳地避開了地上所有未化的冰雪走進了一點,然後一個鮮紅而猙獰的徽章便映入了她的眼簾,讓她控制不住地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倒抽一口冷氣,瞬間就好似有一桶冰水從她天靈蓋傾倒了下來一樣,沿著脊樑一直寒到腳底!
那是即使連奧斯曼帝國三歲小兒都不會認錯的、獨屬於雅克共和國雙頭蛇的國徽,在綠野鴻影的披風角上閃爍著微弱的紅光!
然而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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