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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歌……你終於回來了。”
青歌懷抱龍骨法杖,緩緩走到她的面前,然而奧菲莉亞還沒來得及看清她的臉呢,就感覺一股熱浪/逼人,她的銀髮都被烤的愈發捲曲了,她卻還在執著地想看青歌一眼,給她一個擁抱,然而青歌卻只是隔得遠遠地向她行了個禮,輕聲道:
“奧菲呀,以後你可要多辛苦一些了。”
還未等奧菲莉亞反應過來,青歌這句近似託孤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紅髮紅衣的年輕法聖便調轉了步伐,向著遙遠的雅克邊境邁出了第一步。
即便是整片大陸,在神靈的眼中也可一眼望盡,大到山河湖海,小到蟲豸塵埃,都能被神靈盡收眼底,看得清清楚楚,而相對應地,千里之遙在法神足下只需一瞬便可跨越,更何況是區區雅克與奧斯曼的邊境呢?
青歌就這樣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著,她的步伐完全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數息之後便來到了戰火剛剛平息的雅克與奧斯曼的交界處,放眼望去,滿目瘡痍。
她剛剛停下腳步的時候,正好聽見身旁有一聲嬰兒的啼哭,然而正當她想伸出手去,碰一碰那個孩子軟嫩的臉蛋的時候——
從她的指尖暴起數丈明亮的火光,不僅將那個雅克棄子燒成了一把飛灰,甚至將周遭那些還未收走的旌旗與戰車,死屍與血水,一併燒了個乾乾淨淨,什麼痕跡都沒能留下。
青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恍然地笑道:
“啊,力量暴走了。”
“也是啊,凡人之軀怎麼可能承受得住根源之力呢?”
她只是心念一動,被存放在奧斯曼帝國,青族領地中的婚書,便瞬間被燒成了洋洋灑灑的飛灰,被砸毀到一半的相思長廊轟然倒塌,終年不謝的紫藤蘿瀑布頃刻間便化為烏有,而綠野華色的曾用名“華色”,也在那一瞬間被悄然刻著她們名字的那一方白玉上,被抹去了。
她倒轉龍骨法杖,遙遙點向雅克王宮的方向,輕聲道:
“烈焰焚城。”
無需繁複的符咒與法陣,甚至無需多餘的吟唱加持,身為法神的她調動起任何元素來都是得心應手,心念一轉之下,那些曾讓她無比苦手的咒術,讓她不得不苦苦吟唱以調動火焰之力的陣法,此時連半筆都不用畫下,她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出了那個法術的名字——
頓時緋紅橙黃淡青白金色的烈焰便從她足下滔滔洶湧而出,瞬間就將所過之處盡化作了一片焦土。飛禽走獸,花鳥蟲魚在這一刻全都被燒成了焦炭,土地龜裂,緋色的火焰直入雲霄,將天空都映上了淺淡的紅色,而未能在發現不對之時,第一時間逃走的人們,則在一瞬間的劇痛之後,被送入靈魂之流了。
因為正調動著元素之力因此再也無法一步跨越數千裡了,她就這樣沉默著徒步走過數百里,攜帶著滔天的烈焰與冰冷的怒火,憑一人之力深入雅克境內,將滿打滿算佔了上風的雅克共和國打了個措手不及。
有少數倖存下來的雅克國民在對後人回憶這段舊事之時,用來開頭的永遠是那一句:
“她真名‘赤焰’,攜著雷霆怒火向雅克席捲而來……”
天高水遠,殺意如海。
綠野鴻影在高塔上看到她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並不是那個已經凌駕在了“人”之上的存在,而是那滿眼的灼灼焰色,感受到的先是那逼人的熱浪滔天。
他心下大驚,在生死關頭打滾過多次,千錘百煉而出的直覺終於救了他一命,他乾脆利落地開啟了擴音法陣,對著那個與周遭的火焰幾乎已經融為一體了的人影喊道:
“來者何人,冒失前來,不知閣下是奉了誰的命令,要與我雅克為敵?”
一聲很輕很輕的冷笑從無邊的緋色中傳出,而在下一刻,綠野鴻影便敏銳地感受到,自己被一雙毫無感情的、冰冷的眼鎖定了。
那束目光是如此的冰涼與冷漠,讓綠野鴻影感覺自己就好像那被蛇盯住了的青蛙似的,渾身發冷,竟然在這道目光的壓迫下說不出半句話來,正在他兩股戰戰,幾欲奔走之時,他終於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破空而來:
“綠野鴻影,你聽好。”
“本公念在素來未曾有不加通知便開戰的先例,那麼我便先行前來通知了——”
“赤焰之青歌於此行使奧斯曼雙王之權,向雅克開戰!”
那是一場完全一邊倒的戰役,是一場註定載入史冊的對決。不管雅克出動多少兵力,動用多少水屬性的法師力求困住青歌半步,都全無成效,完全沒能拖住這位帶著一身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