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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越棲月肩頭探過了視線,看了一眼那鴦鳥,淡漠地貼在越棲月耳際,輕道,“下了墓,要麼生,要麼死,如果死的是我曾用心待過的人,我會想著法兒把他的屍體帶出去,製成磷火,用以下一次下墓。”
越棲月怔了一怔,“你真狠。”
烏行雲揚眉,不可置否地勾勾唇,“那你就錯了,我只是在行願,他們生而為鬥,有的為財,有的為傳承,有的,則是為了某些虛幻不可談的目的。不管怎麼樣,他們死在一個墓,所見少了,必然冤屈。我帶他們以磷火之身多走幾個墓,沒準兒還能有那麼一縷精魂多見見一些他們想見的,不好麼?”
“你不過是想減輕自己害死人的罪孽感罷了。”越棲月冷淡,“自欺欺人。”
烏行雲聳聳肩,“隨你怎麼講好了,反正我沒什麼愧疚,有本事怨我的,那就活著撕了我。若活著都不能收拾了我,那死了,就更沒什麼本事了。”
越棲月心底不知怎麼就想到了生氣這兩個字,於是,腦中的智慧意識開始組織這兩個字的各方面表現,比如瞪烏行雲,踢她,打她,還是罵她?
好像對子折夏之前沒有過生氣的概念,所以對這種情緒並不熟悉,越棲月正極快地任由智慧意識組合,那邊烏行雲已經感受到了越棲月在掙開她的手。
烏行雲對越棲月的遊離有些不滿意,可眼前的人並不是人,她也不能做到完全地猜到越棲月在想什麼,一旦想到這一點,烏行雲總有些躍躍欲試的興奮感,她笑了笑,薄言輕俏。
“若是你死了,我也把你製成磷火,以後,日日帶在身上,不管我去哪一個墓裡,都把你留一份在那墓中供著最寶貝的地方,這樣,再往後的人看到你,定會驚奇,怎麼哪個墓中都有你?”
越棲月聽到這裡,生氣的意識已經組合完成,冷眸一掃,將烏行雲給丟了出去,“逗我,很好玩?”
烏行雲倒沒想到越棲月真會生了氣,一跤剛好摔倒在角落的鴦鳥旁,也顧不得疼痛,捉著那木製的小鴦鳥在懷裡按著,嘴上笑道,“你生的好看,總要有幾分情緒才好,我見了歡喜。”
越棲月的生氣來得快也去得快,復歸冷淡的表情,“那鳥會叫。”
烏行雲一愣,還未明白什麼意思,手中的小鴦鳥已經尖銳地叫了起來。
當真要撕破人耳膜!
烏行雲正懊惱,頭上就掉下一陣陣的灰來,接著就鋪天蓋地地塌下大塊大塊的東西,塵土湧動中,紛亂嘈雜的盡是鴦鳥的叫聲。
烏行雲還賴在地上,瞬間被埋了個實在,有尖銳的鳥喙啄來,卻聽冷兵的交鋒聲傳來,接著身子一輕,就被人抗在肩上迅速地往甬道深處跑了。
☆、時日(一)
血氣漸漸沒有那麼溼重,腐敗的陳舊卻靡靡地磨著人的呼吸,軌道上的一盞燈在鴦鳥咔擦滑動的節奏中接近而來。
斜來的微光中,道姑娘面色凝重地抱著妖精,阿晴坐在車架後方的邊緣,壓著手裡的長劍,拉長了劍尾纏繞的一條紅襟,面容冷的像是一塊冰。
咔咔接近那盞燈的時候,忽地晃過了一陣風,子折夏低叱一句,“就是這!”
低叱而下,阿晴就動了。
她長劍一擲,精準地繞過了軌道旁藤蔓纏繞的燈柱,人徑直一個跟頭翻下了鴦鳥的面前,紅襟拉長,纏住了鴦鳥滑動的腳,自軌道下蕩了一圈回來,重新落在車架後方的軌道上,紅襟繞過後車輪底,緊緊地拉扯住了。
然而車架還在往前掙著滑行,帛裂的聲音碎響,阿晴臉色一白,望著鴦鳥背上的兩人,子折夏對道姑娘點了一下頭。
道姑娘明白,翻折出妖精靴子裡的短匕,自鴦鳥頸項處劃了下去。
她的力道巧,也早就預計了這一手,堪堪劃斷了鴦鳥的頸項的支節,那腦袋就從胸頸相接處斷了長長的一節。
道姑娘抱著鴦鳥斷掉的一截頸項腦袋,斜著往車架前的軌道一按,一端卡在鏤空的縫隙,另一端鋒銳的鳥喙插入腹中,這樣一來,三角支力,車架終於穩穩當當地停了下來。
“成了!”
道姑娘解開藤蔓燈柱的長劍,幫著阿晴收回了她腰間展開的紅襟,縱身躍回了妖精身旁。
就著衣襬擦了血跡,道姑娘將短匕收回了鞘中,一抬眉,妖精已經欺近,糜苦的血腥中,妖精卷著暗袋裡拿出來的乾淨棉帕,擦了擦道姑娘額間的細汗。
阿晴落回車上,卷著紅襟往腰間束,眼都不斜一下,道姑娘便不好意思,捉著妖精的手,軟軟握著,發覺妖精的手盡是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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