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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那玄衣少年白淨的臉上蹬了好大一個驢蹄印子!
“來人!給我砍了這頭驢!燉驢湯!”
☆、驢老爺
人一樓是什麼地方,是陶甕秦四小姐一手建下的訊息網,樓中不動武,動了武,立時會有技擊高強的掌櫃丟你出人一樓地界,但除卻這一點,無論你在人一樓中做什麼,都不會有人阻止你!
無論是驚世駭聞的訊息傳遞,還是久賴樓中的荒唐情·事,只要進了人一樓的地界,樓外的一切都於一門隔絕,縱是朝廷,也沒有辦法。
人一樓,是天下人最樂意去的地方,只要你有錢,給得起價錢,人一樓可以替你解決一切。想賺錢的,想花錢的,都可以在人一樓找到最合適的位置。
人一樓最不怕的是人,今兒卻怕上了一頭驢。
這頭驢比馬只比馬矮了寸許,比一般的驢大太多,一身雪色毫無雜質,端端在耳尖兒上挑了一點濃墨,脖子上紅繩繫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鏤空金鉔,香薰繚繞的也不知是什麼香,格外濃郁。金鉔下面掛著一個鴿蛋大小的青器鈴鐺,哐當哐當,見沉見重地悶悶作響。
驢子闖進來,一陣咴叫地噴了一地的口水,濃黑的眼珠子轉了轉,咧開嘴角咴咴而叫,明顯至極地將一干人給嘲諷上了!
烏行雲氣得上了頭,一聲大喝喊來了掌櫃。
那掌櫃年紀偏大,戴著一頂方帽,衣袍一撩別在腰間,足尖一點地撲向了白驢。
能做人一樓掌櫃的,技擊之術絕對不差,這一招也巧,是反穿腋下的虛實之勢。
明面上看是拂向白驢的前額,造成一擊必中的架勢,暗中卻自腋下反穿至白驢頸項的紅繩,一翻身地徑直往驢背上落,實誠想一擊拿住瘋驢!
諸人以為這一擊必中,那白驢咴咴一叫,就那麼在諸人眼前扭動了一下腰,黝黑的一雙後腿蹄子就踢在了掌櫃的臉上,勢頭未完,一蹦躂地上了案桌,叉開四條腿,俯身咴咴示威地叫起來。
老掌櫃淬不及防,急忙閃身,一退而定,臉上已烙了兩個驢蹄印子,一時好不氣惱,捲了袖子要在上,門外卻傳來一聲輕笑。
“這可是驢老爺,縱使我,也捱過它一蹄子呢。”
道姑娘笑,不遮不掩地扯開話頭,“都吩咐過你們樓中的小子用上好的蓮花白給它解渴,看來偏不信邪,這下好了,它要撒酒瘋,我可攔不住!”
烏行雲一看連掌櫃的都收拾不了這驢,心下慌了一慌,而後鎮定地招過一個小酒保,低語囑咐了他幾句話。
酒保領命而去,不消片刻抱著一個大酒罈進來,哐地一聲砸在了驢老爺的桌子下,酒香馥郁而來,有人喊道,“二十年的蓮花白!可惜可惜!”
驢老爺跳了一下,烏墨的眼珠兒岑亮,鼻翼扭動地汲取著酒香,甩著蹄子跳下桌子,撲著地面碎片殘盛的蓮花白,卷著舌頭興奮難抑地舔舐起來。
“嘿,這驢子真奇怪,竟是個酒鬼,少門主怎就知道用酒能製得住它?”
有人湊過烏行雲面前問道,烏行雲卻橫手接過酒保拿來的溼帕,本想去擦玄衣少年臉上的驢蹄印子,卻被少年格住手腕,自己取了帕子,也不擦,捏在手心往外走。
烏行雲皺了皺眉,跟著出去,可門外人來人往的花市長街,哪還有道姑娘兩人的影子?
玄衣少年想追,一步踏出,為人扯住了衣袖,回首,烏行雲半襯煙火的俏顏朦朦朧朧,一種盛放到極致的美豔霎時撲面而來。
少年捏緊了手心裡的溼帕,剋制著心頭驚跳的疼痛。
烏行雲望著少年眼底的盈盈而動,心底嘆了一息,搖著頭,“阿晴,別去了,她們留下驢子,定有後續,安心等著她們吧。”
少年點頭,伸手比劃了手勢,竟是啞語,原來這般冷致好看的一個人,卻是個啞兒。
烏行雲抿抿唇,她出來有些日子了,這一次,不像之前一出來,就會被逮回去,即便她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人一樓地界,也沒了往常的束縛,她不知道娘是怎麼想的,或許,僅僅是為了鍛鍊她罷。
阿晴是自幼護衛她的影衛,原是個女兒身,卻因常年訓練,身體發育的都沒個女兒形了。她心疼她,也在意她,並且不止一次地告訴她,自己有多在意她,可惜這個人,總在拒絕她。
今日的那兩個人,恐怕就是死去的太子妃和她姐姐吧?
至親血脈的姊妹尚可如此,更不消說烏門前身陶甕的秦時歡,以及第一代烏門主人烏雲然和大昭女帝的糾葛,女人和女人之間,能有什麼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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