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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娘嘆了口氣,想想那些羞人的畫,怎麼也想不通當年的小十一,怎會有上這般一個奇怪的癖好?
以性入道,性之一字,何其廣之……
興許就因他參透為廣,才能觀盡天下之景?而人之倫常,最莫過本性之事,於此之中,得見本性,大抵這才是他論道而道的秉持?
看來山中十年,當真有些荒廢了……
那,這算是和好了麼?
道姑娘癟了癟嘴,不想輕易這麼放過妖精,指尖捏著妖精的鼻頭用了用力。
妖精眉心一蹙,也不睜眼,咕噥道,“阿姊歇會兒……”
罷,妖精都撐不住,她一介凡人又怎撐得住……
本性本性,總歸是件費力的事兒,看來成親後,她得好好和妖精約法三章了。
☆、哪有神是這樣的
道姑娘看著眼前的一堆道服,頭有點疼。
微生家雖是門族,這般奢華,總讓清淡慣了的道姑娘過意不去,何況道服穿得如此華麗,旁人指不定怎麼看她。
不過她之前的道袍被妖精撕得沒法穿了,只得穿眼前的了。
她剛沐過浴,妖精也不知哪裡去了,一早上就沒了人影。挑了一件淡青的蓮紋道袍,她往妝臺挽發,轉過屏風就看到妝臺前坐了人。
是個姑娘,眉目生的乖巧,人也端端正正地坐著,靜的像是不驚不蟄的兔子,突兀著一身粉裳裡的烏墨眼珠子,靜靜盈盈地打量著道姑娘。
“你是誰?”
姑娘笑了笑,一笑,一身乖巧忽就做了萬般妖媚,斜斜倚著妝臺,纖長的指尖塗抹了粉色的丹蔻,像是桃花鍍了銀,挑著人心頭的一點撩意,玉梳橫在她手裡,也就多了些誘人的蠱惑。
“江城越棲月。”粉嫩的唇翹了翹,嫵媚的端致溢位了少女的清澈,“懷空…將娶之人……”
“哦,嫂子。”妖精出現的及時。
道姑娘回頭,見妖精一身紅衣地立在門口,像是有意展示,眼眉清冽地迎著道姑娘的眼眸。
竟是嫁衣!
道姑娘再兜不住尚未乾透的長髮,迎了過去。
“嫁衣送過來了?”
“好看麼?”
道姑娘怔了怔,“折夏你,當真要和我成親?”
“阿姊……”
妖精欺近了距離,比道姑娘稍矮一點的距離,微微仰著,幾乎就碰上了,偏是有煞風景的東西給人丟了過來。
妖精無動於衷,指尖恰到好處地捏上了為人丟過來的玉梳,笑意不減倦然,懶致道,“以為…折夏在騙你麼?”
“放心,她不會騙你。”越棲月起身,乖巧的臉端地精緻,款款而來是唇角的媚質,側過道姑娘身後的時候,輕巧道來,“不過,她也會騙你。”
啊?道姑娘還未反應過來,這人就過了堂門往廊下走了。
道姑娘歪了歪頭,望著越棲月的背影,立時被人捏住了下顎撥了回去。
“阿姊是覺折夏沒她好看?”
妖精的語氣有點冷,嚇得道姑娘一個激靈,趕緊轉移話題,“我的嫁衣呢?”
妖精撩了撩眼,指尖滑下,貼著道姑娘的頸項道,“她好看?”
道姑娘知道妖精心思多,為她拿捏在手中的感覺不怎麼舒服,皺了皺眉,“折夏,你是不是總要壓著我?”
妖精擱在頸項的手指點了點,明豔的唇吐了一口氣,似笑非笑道,“難不成阿姊還想壓了我了?”
道姑娘氣道,“能不能正經說了話?”
子折夏看了看道姑娘,覺得眼前的姑娘是被自己圈得狠了一些,想了想,收斂了玩鬧的心思,歪歪頭,抿唇笑道,“折夏幫阿姊梳髮好不好?”
道姑娘瞬時沒了脾氣,妖精的態度過分的柔軟,再不是那般看似倦然卻迫人的架勢,讓道姑娘恍然有種換了人的錯覺。
她不想說話,人卻是往妝臺走了。
子折夏在後跟著,翻折著指尖的玉梳,想著是挑挑揀揀的說一說呢,還是不說?不說的話,對道姑娘過分了些,說了罷,過往前塵,總不是一件好事。
命運啊,總是在徹底的開玩笑,七皇子能夠看到她和道姑娘所做的一切,不是解浮生,會是誰?
他的一世一命,這一世已經徹底脫離了那最初的世間,那麼再不會留存當初的一切,與他之間的恩怨,最好只以當世為存的好。
想了清楚,子折夏上前按在了道姑娘的肩上,望著銅鏡中那張瘦削而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