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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就著自己的酸梅湯飲了一口,眼神飄了飄。
道姑娘順著他的視線往身後看去,看到驢老爺和驢老爺背上一身藍衣遮著緯帽的妖精時,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來不及想什麼,翻身就往過跑。
可一跑,身體似乎還在僵直在血脈不能暢行中,條凳被她帶倒,人也跌了出去。
身前晃過一白色的人影,是越棲月接住了她,不僅接住了她,還給她了一個甜甜的笑。
道姑娘眨了眨眼,確定越棲月的笑還掛在嘴角,猛然回頭望住那男子,“你到底是誰?”
男子正色,緩緩放下手中的碗盞,眸底漸漸陰冷,不平不仄道,“殺你的人,秦時歡。”
道姑娘再次打了一個寒噤,撐著越棲月的手想站起來跑,一動,就發覺越棲月的手死死攥著她!甜甜的笑依舊掛在嘴角,於是僵硬的就有些詭異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道姑娘茫然地想不清楚,一聲驢叫忽地躥來,接著人就被攬進一個幽香泛苦的懷中了。
“空十方,我沒心思和你玩鬧,半個月,就半個月的時間,我讓阿姊和你一戰,屆時是生是死,由得你本事,我也斷不使巧!”
子折夏壓了壓胸腹翻湧的血,攬著道姑娘肩頭的手抖了起來。
道姑娘立時察覺,反手把著妖精的腰攬緊了她,倚著茶棚下的櫞柱,慢慢將她放緩下來,“折夏,你怎麼了?”
手順上去,溫熱的黏稠燙了指尖,道姑娘一把掀開妖精的緯帽,立時撞上一張失卻血色的臉,唇角的殷豔便刺目極了。
“她不自量力,凡人之身和吞時的魂獸相鬥,不僅惹得自個兒差點死了,還失了人前承諾,此時,竟還痴心妄想地想把你從我身邊救走,你說,可笑不可笑?”
空十方自腰間取來一柄摺扇,輕晃輕晃地扇著,漠然地瞅著子折夏,“玄武停留過的空間時日緩慢,吞時在裡面累積重重,力量自然深重而強大,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以前,有著通天徹地的本事?”
“不勞你廢話,只管接不接戰?”
子折夏一開口,血氣湧得更厲害,道姑娘心尖兒一顫,眼淚掉了下去,嚇得子折夏忙抬頭,慌道,“我不礙事,阿姊別哭,別哭啊……”
空十方看她們兩個綿纏的模樣,心底煩躁,摺扇啪地砸在桌上,冷道,“接便接,我還不信我殺不了一個凡人!”
他一撩袍袖地往外走,越棲月撐著一把傘給他擋住了烈日,未走幾步,他冷然回頭,“你們兩個,不想死的,上車!”
道姑娘看到妖精這模樣,想也不想地抱起她,一路小跑著往車那邊跑。
將妖精在車廂安頓好,道姑娘聽得車軲轆轉響,空十方卻沒有上車,心下遲疑地推開了車門,原是越棲月駕著馬車,空十方則扯著驢老爺的韁繩,頂著傘遮著烈陽,一路歪歪斜斜地走著。
驢老爺不慣人騎,跳來竄去地想要甩掉空十方,空十方似乎並不介意,不管驢老爺怎麼可勁兒折騰,他總能在驢背上晃悠穩住,好幾次眼看要掉下去,都讓他折了身子翻回去。
道姑娘一時不知該怎麼想,空十方,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又突然轉變了主意?
“喂,謝謝你。”
空十方正煩驢老爺呢,他身子骨剛出來,見不得陽,就這樣,還把馬車讓給了自己的對頭,他其實很想給自己一巴掌。
一聽道姑娘的謝,他自嘲地笑了一聲,心底有了個主意,回頭一笑,“客氣什麼,誰叫我喜歡過的人,把自己給了她呢。”
這一招兒真是實用,話也說得不清不楚,有那麼幾分解釋不清的糾葛,果然,道姑娘臉色一白,失神地關了門縮排去了。
空十方洋洋一笑,連驢老爺也不煩了,一夾驢腹,想要它跑得快一點兒。
誰知驢老爺驢蹄子一定!轉頭就吐了口水來!
空十方實在沒想到這驢的脾氣大上天了,就這樣被噴了一個滿臉的腥臭口水!
一愣之間,腦子裡都空了,空十方見驢老爺還板著壓嗤笑它,忽地也笑了起來,笑得在驢背上直打跌,甚至拍了拍驢老爺的腦袋。
這下子輪到驢老爺不明所以起來,轉著大眼珠子,完全一幅見了鬼的模樣!
看了一會兒,它脖子也酸,回過頭去,一見馬車趕超了自己,也不用空十方催,自個兒撒起蹄子追起來了。
空十方為驢老爺猛然加速一甩,笑得正穩不住的身形就給甩了出去,好在他反應快,足尖蹬地就給蹦了上去,一穩鞍頭,胡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