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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該摔進來的人,是你啊。”
道姑娘為子折夏的一雙眼怔住,那眼底的空蕩倦然已扯得她心肝四分五裂,咬牙無聲,轉身走了幾步,人忽地折回來,像是一陣驟起的風,卷著子折夏便走。
豈料風立時散了,子折夏悠悠然地倚在了堂門,一把拎著道姑娘的後頸丟在了老道士腳邊,懶道,“家姐託得先生照顧了。”
言罷轉過腳跟往廊下走,留了一個倦然無顧的水藍背影戳進了道姑娘心底。
道姑娘心底屈啊,十年啊,整整十年,這個念著心上的人啊,竟變得比她還厲害了,但是不對啊,她怎會技擊之術?甚至比老道士還要厲害幾分?
道姑娘又氣又驚,老道士忽然變了臉色,厲叱一聲,“哪裡來的妖孽,敢在此肆意妄為?”
子折夏背影一頓,緩慢轉過身來,倦然無顧的眸底斜著老道士,似笑非笑地道,“難不成搶親也成了捉妖的幌子?”
老道士不說話,袍袖一拂地徑直打了過去。
子折夏盈盈生笑,轉到廊簷下疾奔而來的一隊夫婦身後,大作委屈道,“娘,你看阿姊,回來便打我,是怪我搶了她本該有的位置麼?”
道姑娘當場傻了眼,愣著那個躲在爹孃身後的藍衣人兒,瞅著她眼角一閃而逝的狡黠,只覺自己十年一別,都是錯過了什麼?
先前那個乖巧溫顧的妹子,哪裡去了?
老道士兀自收了招,回身落在道姑娘面前,冷哼道,“微生大人,您身後的妖孽,可還要護著?”
“妖孽?”
微生玉愣了愣神,尋思著幼女除卻長女進山修道後大病一場,一直好端端地在眼前,何時成了妖孽?
正想駁斥,身旁的長孫辭已不忿而道,“賊道士,當年你誆我兮兒入山,未曾找你算賬,今日你卻先找上門來了,欺我微生家無人麼!我家的女兒,是神是妖,還輪不到你信口一詞!何用,拿我劍來,今日我定要戳上他幾劍,方解我十年分別之恨!”
何用點頭轉身。
“兮兒,還不過來!”長孫辭秀眉一張,凜冽喝道。
道姑娘腦子裡一陣迷糊,苦笑起身,澀道,“阿爹阿孃,微生兮早已不在,如今不過一道姑娘而已,今日回來,不過心有不甘,若連這不甘也是某人的心甘情願,那我也無話可說。”
“心有不甘?”微生玉俊秀的眉目冷冽,諷刺道,“好一個心有不甘!兮兒,你隨賊道士一走十年,可知爹孃心中的不甘,夏兒心中的不甘?搶親說得輕巧,你可知倫常,可知血脈至親!”
“玉郎,定是那賊道士教壞了兮兒,我們顧她回來,定不會再有這些事端!”長孫辭接過何用遞來的長劍,蹭地拔將出來,翻身衝了出去。
一道青色影子衝了出來,橫在了老道士身前,張臂一護,不是道姑娘還是誰!
眼見一劍要當胸而穿,一道藍色人影已拂了過去,巧堪堪地捏住長孫辭的劍刃,突顯出一雙精巧纖細的玉手來。
“阿爹阿孃,夏兒不孝,欺了你們十年。”
子折夏倦然而道,渾然無視一干人驚詫的眼眉,指尖徑自彈開長劍,挽袖一拂地攜過道姑娘的小臂落在一旁。
“夏兒?”
“小姐!”
微生玉和何用立時出聲。
“你閉嘴。”
子折夏斜睨一眼正要說話的道姑娘,輕然對著一干場中人道,“此事說來話長,若解釋,也是個玄理異說之道,所以,我並不打算解釋,只能說,微生夏就是我,我也是微生夏,這一點毋庸置疑,不過我,我還另有一名。”
“夏兒,你要隨她走?”
長孫辭揚眉,頗有幾分失望道,“十年前我便知兮兒對你心懷情繫,引她入太學,是趁機想斷了她的念,豈料你大病一場,自此之後變了心性,難不成你是那時……”
“是。”子折夏倦然而應,“微生夏原本是我,我來此處,不過為了取回自己而已,至於她麼……”
子折夏微微側首,望著一臉驚怔的道姑娘,倦然中便濃生了綿纏溫顧,輕道,“耗了十年,我拼著欠下太子的人情騙了她回來,斷不會放手。”
道姑娘呆住,原來並非她單方有心,不過耳際的惑心之言並不簡單,由不得她放肆了心底的灼熱,驚愣道,“你騙我?”
“是啊。”子折夏應的坦然。
“你居然騙我?”道姑娘生氣了。
“唔,你騙過我很多回的。”子折夏懶懶而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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