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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帶她見一個人,讓她將工作安排妥當。
當她掛了電話轉身看去,樂文瑤還是那般的望著自己。
桑邪眉心不自覺的皺起,剛要開口,卻見樂文瑤輕笑一聲:“算了……如果死的很難看,還是不要告訴我了,反正我也不記得。既然你說神婆和法醫姐姐都沒事,我就放心了。你不是還有很多事要做,那……我也要回家了。”
“文瑤?”
“不管上一世發生什麼,都過去了。”樂文瑤的語氣十分堅定,畢竟唉聲嘆氣不是她的風格。陽光的臉上掛著以往的笑容,“歷史是不會重演的不是嗎?我相信法醫姐姐和神婆最終會幸福的。”
桑邪笑著,點頭:“嗯。”
……
五天後,逍遙谷。
安雅已經將唐宋所有的魂體迴歸肉身,而這期間,安雅每天都幫唐宋清理掉身體裡的狼血。
只是在不傷害唐宋的情況下清理狼血,工序十分繁瑣。
需要每日月光正濃時,將唐宋浸泡在溫泉池內,使體內血液加速流動,再在唐宋的肩甲處用銀針刺穴,竹筒內放入冰蠶,像拔火罐一般吸住穴位,直到冰蠶吸滿狼血,竹筒掉落在地上為止。
唐宋的身體雖有起色,神志上卻一直渾渾噩噩,不知道在做著什麼夢,眉心總是緊皺,嘴裡胡言著,渾身滲著汗。
安雅坐在床沿,用溫布幫唐宋擦拭滿是汗的額頭,看著這張稍稍有起色的臉,握住她的脈息,跳動也比之前有勁了幾分。
“餓了嗎?”安雅這些天經常對著唐宋,自言自語,見她雙眸緊閉,薄唇微抿,安靜的如水一般,又自顧自的說著,“我先去給你煮你喜歡的面,吃飽了就儘快醒來……”
安雅說完,並沒直接離開,而是靜坐在那兒,眼底不知怎麼,忍不住的泛起熱來,酸脹得厲害。她抬手覆上唐宋的臉頰,細細的看著,為什麼她活了下來,自己還會這麼難過?
安雅察覺到內心的一種無力感,她累了,與那些人糾纏累了,更等累了……如果唐宋真的醒不過來,她甚至想過從此與其徹底長眠,不再醒來。
她低下頭,吻了吻唐宋冰涼的雙唇,直起身,見唐宋依舊平穩的躺在那兒,沉眉淺笑後轉身離開。
……
夕陽的光照射進竹屋內,唐宋的眉頭皺了皺,緩緩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模糊不清,她感覺身體十分沉重,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就連轉動眼珠都十分費勁。
放眼望去,房間的光線十分柔和,屋子中間生著炭火,偶爾發出“噼…啪…”的聲音。
這是……哪裡?
唐宋有些茫然的隨意一掃,看見不遠處桌子上正燃著一根殘燭,淡淡的光自桌沿流瀉下來,映著夕陽的光,反倒增添些許薄霧。
聽見門外逐漸走近的腳步聲,竹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逆光而來的身影,突然僵直的站立在原地。
模糊的視線很快清晰,也讓唐宋看清了這張臉,看她如生根般傻傻的站在原地,唐宋勾唇微笑:“大……人……”
安雅一愣,手中的青瓷碗,掉到了地上。
第四卷<地下枯城>
第144章
青瓷的跌落聲,就好比安雅這一瞬的心跳,有些分不清是這破碎聲響,還是心跳聲更響些。
她細細打量著眼前的身影,邁著步子來到床沿,捧起唐宋那張精緻的臉,望著她長長的睫毛一下一下煽動著,好像蝴蝶的翅膀,煽起一陣風,吹進了安雅的心裡。
“你……”
唐宋抬起手覆上安雅冰涼的手背,眸子裡映著燭火,藏著點點星辰,微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我要如何稱呼你呢?我又是誰?是琴淵,是阮屏玉,還是……唐宋?”
安雅傾身一把將唐宋緊緊的抱在懷裡,她無法形容此刻複雜的情緒,她只知道一件事,她懷裡抱著的人,是她想抱的人。
“不管你是誰,你都是你,我的你。”
聽到這個答案,唐宋勾起滿意的微笑,嗅著安雅身上淡淡的清香,抬起手加深了這個擁抱,輕“嗯。”一聲,後又道:“可是我明明未活這麼久,卻記得與你的一切,當真好怪。”
“都記得?”安雅斂眉看著唐宋,確認道:“全部嗎?”
“並不完全,我好像一直被塵封在一面鏡子裡,只能遠遠的望著,沒辦法走近你。”唐宋見安雅眉心微蹙,抬手輕輕抹平,“莫要自責,雖然我並不完全記得,但我卻曉得,大人值得我這般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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