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由南向北一路沒有停歇,在黎明的時候直接被召進宮。
據說剛剛批完奏摺打算睡下的鐘昭公知道來人的訊息後直接是穿著裡衣踩著一隻鞋子出來接人的。
陸禮心中憋著一股悶氣站在金章殿門前,從床上爬起來重新穿戴整齊的官服在夜色裡閃爍著錦緞的光澤。
羅重難掩笑意地看著陸禮道:“嘉儀該不是才從哪個美妾懷裡爬起來,臉上竟是這樣一副幽怨苦恨的模樣?”
嘉儀是陸禮的表字。
陸禮抱袖,姿態十分恭敬地拜了一拜:“紅顏枯骨,對臣下來說,再華麗的外表也不如谷糧能果腹,再美好的女人不如死物忠貞不移,與其養一個敗家的娘們不如多存些棺材本養老……臣下唯一擔憂的是自己色衰愛弛,心中的明月寧願照向溝渠不願再看顧我一眼……”
說罷,假惺惺地伸出袖子在眼睛上來回擦拭了兩下。
“對於嘉儀來說,我竟然長得那麼像皇城外圍的雨水溝渠麼?”
羅重身後突然傳出一個男人有些氣虛的調笑聲。
陸禮放下袖子板起臉,神情莊重道:“周郎說笑了,百越周家自古是出風流人物的,怎麼能將自己與那臭水溝相提並論,至少也得是南山林子裡的山溪水溝,清澈見底。”
“那皇城外龍騰貴氣的雨水溝渠便只能讓給嘉儀了……”那聲音說著,發出一陣悶笑。
“臣下能以區區之身侍奉真龍正主,臭水溝也是無上榮寵。”陸禮趁著羅重心情好,厚著臉皮一個勁拍馬屁。
“顯,自嘆不如嘉儀忠貞無二的決心。”
一個臉色蒼白的素衣男子斜靠在朱漆的庭柱邊上,臉上還掛著輕佻的笑容,半敞開的衣領間露出緊纏在肩膀上的繃帶。
“這是自然。”陸禮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昂頭瞥了一眼病怏怏似的周顯。
“你們的屬相難道是相沖的,每次都要演上那麼一出?”羅重忍不住挑眉問道。
周顯按住喉嚨輕咳了兩聲,道:“顯屬巳蛇,不知道嘉儀是……”
羅重跟著周顯的視線回過頭,卻見陸禮不知為何臉上忽然漲得通紅。
“主上竟也相信這些無稽之談嗎……”言語間,卻是神情閃爍。
“說來聽聽也無妨嘛。”周顯朝陸禮眨眨眼睛。
“主上。”陸禮忽然正色道,“周郎這般辛苦才從百越之地回來,不如先讓他講講姜州等地的情況。”
一經提起姜州,羅重也失去了玩笑的興致,示意兩人坐下。
“姜州為要衝之地,本來只要拿下了姜州,再往南下百越諸地便無險要可以憑仗,同時也能夠為軍隊提供充足的糧草,當初我們制定的南下大計,如今卻讓全部人馬陷在了姜州這個泥潭裡……”
“當初被關在錦湘城裡的時候我曾險些有機會面見那百越的主子……”周顯身上的傷勢似乎還不輕,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兒血色,用手按照胸前每說上兩句,便小小小歇息一會兒。
“陛下的兄長……?”
周顯看向陸禮,點了點頭。
“那位大人總是深居簡出,很多詔令都是透過身邊的近臣釋出,而就我所瞭解的情況,有幾位天子近臣在錦湘城的勢力都十分龐大……”
聽到此處,陸禮低下頭,默默不語。
“而我差點能夠面見那位大人的緣由就是姜州。”
羅重看著周顯,示意他繼續講吓去。
“在家父眼中一貫不把我當做周家的子孫,而我那身為周家嫡子的兄長卻不知為何得了那位大人的青眼,為了擺脫我對百越周家的不良影響,那周家嫡子似乎與那位貴人似乎談到了什麼條件,期間我便聽到周家嫡子說道過‘姜州’二字。”
“然後呢?”
周顯看向陸禮:“然後在宮人送我覲見的路上,嘉儀重金聘請的刺客就突然竄出來將我砍傷了……”
陸禮坦然道:“禮,是為救周郎出百越。”
“確實。”周顯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多虧了嘉儀那幾撥刺客。”
錦湘城內幾次幾次出現刺客,並且都是衝周顯去的,經過好一番探查才知道這些刺客是受一名姓陸的大與人士所託,而與此同時,又有不少瑣事證實羅重手下陸禮與周顯一貫不和,於是百越當權者便索性用數千俘虜的性命將這半死不活的周郎給便宜賣了回來。
“可這所謂的訊息又能說明什麼?”陸禮捋了捋新留的兩撇小鬍子,錯開周顯看過來的視線。
“當初我在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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