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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在尚未獻歌的情況下!
人們似乎喜歡提前振奮自己,在最不羈的風月場合掩蓋孱弱、頹廢的一面,卻在最血腥的砍頭現場暴露冷漠、無畏的另一面。
為了區別於鄒淼玲成熟嫵媚的風格,我選的全是能體現我純美音色的歌曲。
對準麥克風,我輕啟朱唇,宣佈我的拿手好歌《畫香》。當震撼人心的音樂鼓點猛然敲響時,喧囂的聲音隱去。特來為我伴舞的幾名舞女也舒展柔美的肢體翩翩起舞。
從此刻起,我註定了將站在浪尖上——迎接狂熱的追捧同時面對各種惡毒的謾罵。
閉上眼,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動聽的音樂。提滿一口氣,我用氣音開道吐出歌詞:
“我曾以為 濾水是雨後劃過眼淚
我曾尾隨受傷的蝴蝶向彩虹飛
遠處是誰 用雙重的色彩襯托著美
我正陶醉忽然從我的周圍傳來香味
是誰 畫出了世界的美
是誰 回憶如此純粹
是誰 留戀著花的眼淚
忘了自己是誰……”
春之江水般清越的歌聲衝破穹頂,瀰漫至天際。
雅座裡竊竊私語的人安靜了,跳舞的人也安靜了,暫停挑逗的舉動。以往常有為爭執舞女發生口角、鬥毆事件,今晚卻文明起來。
不是自吹,他們何嘗聽過這樣的曲調,這樣的歌詞,這樣的唱腔?
一曲《畫香》之後,我又唱了《霞光》和英文歌《Heal The World》。每曲終了,掌聲如雷。
三天之後,前來歌舞廳一聽為快的三教九流人滿為患,大家都像看西洋鏡一樣一邊目睹我的風采,一邊聽“天籟之音”。
一時間,預訂“清荷”和“紅玫瑰”同臺獻歌的門票成為時尚,其中不乏浪蕩的日本人——被吸引過來。
隨著曲目的增加,歌舞廳加大了宣傳力度。捧場的人越來越多,我和鄒淼玲在漢口可謂紅極一時。
走上歌女這條路本不是我的初衷,我根本無意踏足這一行,因為我這人從來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兒——沒打算配合我這個好朋友開始這樣的“生活”。在我看來駐足歌舞廳的行為無異於自甘墮落。可有件事最終改變了我,讓我義無反顧地和她並肩站在這夜的舞臺上。
那是我找到鄒淼玲、寄居在她那裡的第三天。那天晚上,她早早從舞廳回來,帶著渾身的酒氣——從前的她從不沾烈酒——令人不安,而她身上隱隱散發的另一種氣味讓我更加不安。
我扶她進了屋,燈光照見她蒼白失血的面容,彷彿有什麼事情發生過。
扶她坐定後,我剛要去給她端杯熱水過來,她緊緊拉住我的手,不讓我離開,接著,她說的一句話驚呆了我。“拾伊,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她蒼白的臉上竟然浮現一絲驕傲的笑容。
我以為她喝多了酒,說話才語無倫次,然而直覺又提醒我她沒在說胡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淼玲,別嚇我。”我緊張地看著她。
“我殺了一個日本人,我殺了他,我太高興了,是我殺了他!”她眼睛發亮,充滿神采,彷彿做了一件倍感榮耀的事。
我沒敢打斷她,聽她繼續說下去。
“我一直沒告訴你我到這個時空經歷了些什麼。我憋了很久,可是,現在我必須告訴你。拾伊,你別害怕,我已經不害怕了。你慢慢聽我說。”她定了定神,開始告訴我發生的一切。
就在我和池春樹被捲進時間隧道里不久,鄒淼玲和高銘銳也沒能僥倖,一道被吸進來。當她最終清醒過來時,發現落到一個破損的教堂附近,高銘銳卻不知落在何處。
周圍似乎剛發生過一起火災,環境十分陌生,她很納悶,但沒等她回過神來,一群日本兵包圍了她,而當時她又穿成那樣——只有三點式內衣。結果可想而知,她被鬼子們強。暴了。日本鬼子沒殺她,卻以“疑似間諜”之名逮捕了她。
鄒淼玲一向是心性極高傲的人,從來都是她選擇男人,永遠是男人們匍匐在她的石榴裙下唯她命是從。她如果不願意,誰也別想碰她一下。然而這次不幸落難,她感覺即使活著也是一生難以洗刷的恥辱。“我從來沒這麼恨過日本人。”她告訴我,“我知道我性生活方面很開放,但是我絕對不能容忍那麼多野蠻殘忍的日本鬼子操。我一個——在我毫無反抗力的情況下——我當時恨不得立即死掉。”
鄒淼玲沒能死掉,卻遭受了更多慘絕人寰的折磨。
當時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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