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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越是越執著、越是痴情,我越難以承受嗎?
懷著複雜的心情開啟信,一首簡體詩躍入眼簾,正是池春樹的筆跡:
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
慘白的月彎彎勾住過往
夜太漫長凝結成了霜
是誰在閣樓上冰冷地絕望
雨輕輕彈 硃紅色的窗
我一生在紙上被風吹亂
夢在遠方化成一縷香
隨風飄散你的模樣
菊花殘滿地傷
你的笑容已泛黃
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淌
北風亂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斷
徒留我孤單在湖面成雙
……
一首《菊花臺》,除了將“你輕聲地嘆”換成“我輕聲地嘆”其他未作改動。歌詞下寫著一行小字:“只要我活著一天,就不會棄你於不顧。我對你的愛永遠不會改變!”落款寫著:知名不具。我注意到寫信日期,很奇怪,不是今天,他似乎記錯了時間,寫成後天了。但稍加註意不難發現日期採用了不同的筆跡。
一般寫信日期只寫年月日即可,他卻具體到時、分都標上去。
他想傳遞給我什麼資訊?我盯著那組數字展開積極的腦力運動。
難道他打算營救我?我的心一陣急跳。
一定是的。他這樣嚴謹的人怎麼可能寫錯日期呢?他是故意寫錯,用這種特殊的方式告訴我營救計劃,就像在興福鎮,我們約好午夜逃走一樣,即便這信落到別人手中最多對內容感興趣,不會注意到這一細節。
可他為何選擇後天而不是今天或者明天?他在遞出這封信前應該已經有了計劃,急於救我出去的他為何延期?
或許,是我多慮了。可能他今、明天都抽不出空,也許擔心我沒準備好,於是預留給我足夠的時間。
然而,問題隨此而來。我可以跟他一走了之嗎?爾忠國怎麼可能坐視不管?
如果池春樹因我遭遇不測,我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世上?
我的自由,難道需要用池春樹冒著失去生命的風險才能換得來?
不可以,他怎麼可以再次因我冒險?
悲觀地說,就算他今天救了我,能保證我明天不被爾忠國捉回去嗎?這個男人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囚禁我到死。
退一步,即便我獲得了自由,還能與池春樹回到從前那種關係嗎?
不可能,我跟他無法再繼續下去了。
因為,我要等那個可以摘下我手鐲的人——如果還有命等來那一天的話——對池春樹來說豈不是更不公平?
他為我做的越多,對他就越不公平。
我寧可他當我已經死了,別再執著下去。
如果有來生,我虔誠地祈禱它存在,再接受他的愛吧。
他是個好人,可他為什麼是日本人?半個也不行,這個事實太令人抓狂!
這輩子,無論如何,我不能接受一個日本鬼子的愛情。
那麼,我不能跟他走。放棄吧,就當做沒這回事情。
可是,這是我夢寐以求的機會啊,如何能坦然棄之?
天哪,我怎麼這麼軟弱?修煉到這份上還是猶豫不決、瞻前顧後?太失敗了!
我緩緩放下信,倚在窗前佇立半天,思緒紛亂。
外面傳來汽車開進院的聲音,我猛然回過神來:該儘速將信燒了才是,免得留下話把子。可是找來找去沒能發現打火機、火柴等助燃物。情急之下,我立即奔向花盆,打算將信撕碎了藏進花盆裡。
剛撕了兩、三下,旁邊人影一晃,一個高大的身影已閃至眼前。
爾忠國,永遠在你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鬼影般出現。
我本能地將手縮到身後藏起那封尚未撕碎的信。
“拿來!”他冷冷地攤出一隻手。
我搖搖頭,向後退。
“我知道有個小孩接觸過你。”他逼上來。
心中一凜。以為沒被發現,可還是沒能逃過那幫監視者的狗眼——比我們那個時代的電子警察還恪盡職守,而且沒死角。
爾忠國粗暴地欺近身來搶,我跌跌撞撞地往後退,後背抵在櫥櫃上。但我的雙手仍緊緊地攥著那封信——不能讓他奪走。
他左搶右搶,但又怕我罵他違規觸碰到我的身體,一時竟奪不下來。
“拿來!”他沉聲命令道,臉上似喝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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