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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過得沒那麼壞。
“蘭妃聽說那個喬家的餘孽了嗎?”
“雲貴人指的是那個在乞巧節上大放異彩的喬筱揚?她不是被國主幽閉在藏書閣了嗎?”
“是啊,想當初在乞巧節上那喬筱揚有多風光,多少青年才俊費盡心思想要抱得佳人歸,可現在她不僅僅只是容公主的一個陪媵而已。”
“自作自受。她還真以為帝師大人會一直保她呢。”
“憑現在的她,怎麼配得上帝師大人?”
說話人好不加掩飾的嘲諷,言語間竟是看鳳凰從樹上摔下來的幸災樂禍。
這樣的對話不光是冷宮,丫頭之間、妃子之間哪個不是暗暗覺得爽快,憑什麼這樣一個低賤是女子能夠入了帝師大人的眼,甚至還在帝師府住了這麼久!
滇國國主今年都已逾半百,而大多數妃子都還是雙十年華,她們怎麼可能對國主有什麼愛慕之情,甚至因為帝師是宮裡的常客而讓不少見過帝師的妃子留下了難以湮滅的印象,每每在冷閨中想起。
因而明裡暗裡的,宮裡的女人都對初來乍到的喬筱揚有著或大或小的敵意。她們可以接受自己不能與帝師那樣的人物有因緣但絕對不會接受另外有一個人能例外,就算最後帝師真的要選擇一個人成親,那也只可能是延陵容。因為她是公主,這樣她們還能在心裡安慰自己那只是政治上的手段,那個人的心依舊不屬於任何一個女人。
可是喬筱揚讓她們感覺到了威脅。
“你,把這些書冊都整理出來!”
砰——一大堆散亂的書冊傾倒在喬筱揚面前,揚起的塵埃裡甚至還夾著蜘蛛網的殘角。
“這些書冊的編年冊呢?”這些書冊大部分關於各國的歷史,一般要整理這樣的書冊都會把編年冊一併送來,好根據年份對照著修整。
“什麼編年冊?沒有沒有!”嬤嬤不耐煩地把剩下的幾本書冊也隨手扔在那一堆書中,頭也不回地走了。
喬筱揚一本一本撿著書冊,毫不在乎外邊傳來大門上鎖的聲音。
看來今天晚上有得藏書閣這個近乎一百年沒有人進入的閣樓睡了,沒有床也無所謂只是到了晚上沒有火盆,這裡實在冷得能讓人骨頭疼。
苓國……珮國……滇國……
喬筱揚跪在地上,一本本編排著所有歷史的時間,等排完著近千本書冊她還等把所有內容都在新的書冊上再謄抄一遍,這般浩大的工程往往得花上整個御林苑好幾年的功夫,現在他們讓她一個人負責顯然是想讓她在這裡待到死了。
然而喬筱揚沒有多少憤懣,她甚至覺得這樣與書為伴,獨盡餘生也沒什麼不好。自從喬家大變,她就覺得什麼都可以無所謂。
而且在這裡難得的沒有算計,沒有朝局,也沒有爾虞我詐,更沒有兒女情長。她以前實在是想得太多了。
近代的歷史往往會涉及一些皇室爭權奪位時的血腥手段甚至重大隱秘,所以喬筱揚手裡的那些史書最近也是兩百年前的了,說白了這些史書根本早就無人問津,他們會找出來也只是為了為難喬筱揚。但每當謄抄那些史書的時候她都會覺得自己彷彿已經從喬筱揚這個身份裡脫離開來,她就像是一個局外人,看著各國幾百年的歷史演進。
一個國家,總是不可避免地從新興,到強盛,再到衰亡,而每一個轉折點都是一場死傷無數的戰爭。
看著這些已經消失的國家的軌跡,喬筱揚不由冷冷笑了,季禺,你是如此費盡心機地想要讓滇國保持現在的強盛巔峰,但歷史要讓滇國走上下坡路,你又能阻攔的了嗎?
嗤——燃到了盡頭的燈芯最後爆發出一小簇火焰就陷入了黑暗。
是真正的黑暗,藏書閣裡就連月光也是不自由的,進不來。
然而,“哐哐”。
喬筱揚的安靜和突然的黑暗讓外面的人警惕起來,使勁地砸鎖上的門。
“死了沒?給老子吱個聲!”
“該死的!”久久沒有回覆,那人不放心地開了門,探頭往裡看,“我說你找死呢!既然還沒死就給爺吱一聲!真死了也好早點捲了扔出去,真是煩心!”
“蠟燭燒盡了。”喬筱揚淡淡出聲。
“呦,現在會出聲了?那剛才你那嘴巴是拿去吃屎了?!沒有蠟燭!”藏書閣本來就是苦差事,下人們也只能指望拿點蠟燭,燈油什麼的好添點油水了。
“整理書冊是國主的命令,你承擔的起妨礙聖命的責任?”
“你裝什麼樣子!真以為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