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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一邊倒地幫著他們。

也許吳嬸平時不得人心，但是莫曉卻總覺得有些諷刺和感觸。人，總是習慣性踩高捧低。

莫父最後當著吳嬸的面就將那些替他和莫曉說話的攤子的菜買了個遍。

“爸，買這麼多做什麼？”吃的完嗎……莫曉看著莫父來者不拒地將笑臉誇獎莫曉漂亮懂事的大嬸賣的菜塞進已經滿了的菜籃子裡，忍不住眉頭跳了跳。

像蔬菜什麼的，難道爸你要儲存一個季節的嗎……

莫父笑呵呵地付了錢將第N個誇莫曉漂亮懂事xxx的大嬸手裡的南瓜抱過來，回頭才發現籃子已經完全裝不下，但是他依舊笑得燦爛——

“閨女，你爸不差錢！”對於莫曉的擔憂，莫父顯然誤會了。

莫曉：……這一股子“有錢任性”的氣息迎面撲來是怎麼回事

雖然嘴上那麼回答了，但是因為莫曉堅持要提籃子，莫父怕菜多了太重，最後還是放棄了大手一揮承包菜市場的壯舉，買了最重要的龍蝦和豬肉，便帶著莫曉回去了。

一路上，他都咧著嘴，待人少了，他才側過頭對莫曉道，“曉啊，爸今天真開心！”

莫曉聞言有些五味雜陳，“爸，你那樣和吳嬸說話……不怕得罪人嗎？”

她倒是無所謂，已經被說習慣了，但是父親是鎮上出了名的溫和，像今天這樣的場景，莫曉真的是二十五年來第一次見。

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從那件事後，莫父便在莫母的“指點”下，一改對誰都溫和的脾性，但凡有人指指點點說他閨女不好的，只要被他聽到了，那就直接上去撕。

他又是文化人，因此常常都是不帶髒字兒地將人說得無地自容。再加上如果不說他女兒不好，他平日裡對誰都很溫和客氣，街坊鄰居有什麼要幫忙的，他也絕對不含糊。

聽莫曉這樣說，莫父皺起眉頭，不大讚同地回，“怕什麼？那種嘴碎的，巴不得得罪光，免得看我們家發達了，往上湊！”

他這話也是不虛，想當初莫家是鎮上算貧困的家庭了，但後來莫父養花賣錢還是賺了些養家的，而莫曉更是自大學起開始自力更生，畢業前就給家裡寄了一大筆稿費。

慢慢的鎮上人也都知道莫家出了一個才女，寫書拍電視劇，是名人了！很多以前不和莫家來往的，都開始和莫家二老打交道，刻意接近的也不少。

莫父是個正直古板的人，他雖然對人和氣，但不代表他傻啊！那些以前對他女兒指指點點的，他根本就不想和他們來往，然後那些冷眼旁觀的，他只念在他們沒有落井下石的份上不給臉色看……

雪中送炭的少，錦上添花的多。

對於莫父這樣的回答，莫曉竟是找不到一句話來接。

莫父卻接著對她道，“曉曉，我知道你很牴觸回來，但你要相信，不管外人怎麼說道，我和你媽都是站在你這邊的。而且我們閨女受委屈了，做父母的第一個不肯，所以你別什麼都自己扛，爸媽是年紀大了，但是——戰鬥力還是可以的！”

莫曉前面聽得還很感動，後面那句補充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總覺得以前那個溫文爾雅的爸爸是個夢。

不過也是因為今天親眼目睹父親維護她時那種不顧形象不要面子的氣勢，她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些年，是她自己太作繭自縛。

“爸，謝謝你……”莫曉想著，清澈亮透的眸子裡星星點點閃過一絲晶瑩，但是她的嘴臉始終上揚，“還有，對不起。”

對不起以前耿耿於懷對你的冷淡，對不起這麼久才明白你需要的不是面子和名聲，從來都是希望我好。

莫父一愣，唇角翕動，沒有想到莫曉會這樣說，他一時微張著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傻孩子……說什麼謝謝和對不起……”

聲音已經是哽咽之色，眼睛裡也有淚光閃爍。這麼多年了，他不是不知道女兒冷淡他的原因，甚至他自己都沒臉要求女兒原諒。在所有人都欺負冤枉她的時候，他這個做父親的沒有第一時間維護和保護好她，反而做了幫兇。給她年少的心留下那樣嚴重的陰影。

他彌補，卻不是為了求得原諒。可真的被女兒原諒的時候，他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小時候最粘他的那個女兒，終於不怪他了。

“走，走，回去爸給你做油燜大蝦和紅燒肉！走，回家，我們回家！”莫父眨了下眼睛將淚意逼回去，然後咧嘴笑。

莫曉眼眶也溼潤了，但她隨後清清淺淺地笑了，主動伸手替莫父擦掉眼角的淚，都說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