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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倒是和街上撒潑的婦人很有幾分相似。
李孝謹跪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孃!”外頭的拉門突然被一把拉開,李襄繞過門前的屏風大步走進來,見到黃氏哭著捶胸,李襄哭嚷了一句“阿孃!”然後就撲進黃氏的懷裡。
“阿兄,阿孃都氣成這樣了!”李襄朝著李孝謹哭道。
李孝謹跪在那裡,朝黃氏又是一個頭磕下去。
李慕娘被李澄請了過去,當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李慕孃的反應超乎李澄的反應。親上加親本來就是好事,而且這種事情多不勝數,李澄想來妹妹也不會反對才是。而阿湄他看著長大,對她的秉性也覺得好。
李慕娘抬頭看了阿兄一眼,垂下頭看著自己手中陶杯裡的漿水,“兒謝過阿兄了,只是大郎是大家子,而二孃性情不穩,喜歡爭強好勝,實在不是……”李慕娘嘴上說著是自己女兒性情不好,可是世上哪幾個阿孃真的會說自己女兒不好麼?還不是拿著這個來拒絕李澄。
她也並不是不喜歡李家大郎,而是阿家太難纏!這阿家不喜新婦,有的是手段折磨新婦,而且夫君在明面上想要維護新婦都難,夫妻之情抵不過對阿孃的孝順!她可不想將二孃送到黃氏的手下去吃苦。二孃她十月懷胎生下,就連她自己都捨不得說過一句重話,又憑什麼要給黃氏揉搓呢?
做阿孃的將女兒嫁回孃家圖的也不過是婆家能夠看在親戚的份上善待女兒。現在黃氏厭惡她連帶著二孃都一起厭惡了。厭惡新婦的阿家怎麼可能會讓新婦有好日子過?
“二孃……”李澄看著妹妹李慕娘一副遺憾的模樣,原本的那些勸說的話也吞了下去。這個妹妹的性子他也知道,她不肯的事說再多也沒用,更何況還是嫁娶之事。
李慕娘回到自己院中,看到跟在身後的採娘。
“採娘,把二孃叫來。”她跪坐在茵蓐上淡淡說道。
採娘見到李慕娘臉色並不是很好,擔憂的望她一眼,而後低低道,“唯。”
採娘到竇湄的院子的時候,竇湄正捉著妹妹竇涴的手,教她一筆一劃的練習書法。竇涴年紀小,要說練習日下風靡的王字對於才七八歲的竇涴來說未免太過強求了。
“阿姊,手痠。”竇涴不滿的抬頭朝竇湄嘟囔了一句。
“三娘乖。”竇湄摸摸妹妹的總角,“多練一會就好了。”竇涴皺起小臉,不滿的在姊姊的懷裡扭了扭,然後沉默下來繼續練習。
守在一邊的芸娘聽到外面有聲響回過頭來一看,正好看到李氏身邊的採娘。芸娘趕緊將垂下的竹簾捲起來讓她進來。
採娘進來,跪坐在兩個女孩的下首位置開口道,“二娘子,娘子請你過去。”
竇湄點了點頭,她低下頭對竇涴說道,“阿姊去娘娘那裡,三娘要乖。知道嗎?”
“知道了。”竇涴嘟起嘴說的有些不情不願,看得芸娘只覺得三娘這孩子童稚可愛。竇湄起身穿過竹簾跟著採娘就朝母親的院子裡走。
李慕孃的院子並不用多了香料,平日裡也只見著用驅逐蚊蟲的艾草。竇湄脫掉腳上的履上走上木廊,一股淡淡的艾草味道撲面而來。
這艾草味道她聞了很多年,在母親這裡聞到她也只覺得心安。
門前的兩個侍兒見到竇湄來,兩雙手將垂下的竹簾捧上去方便竇湄透過。竇湄微微將頭低下去穿過竹簾。見到李慕娘,竇湄拜下身來,“兒見過阿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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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端午之後,關中是一日比一日熱,除了清早趕著做生意和上值的管家郎主郎君之外,午時之後在寬闊的大道上除了各家為主人奔波的奴僕外,那些郎君們都躲在食肆酒肆裡躲過炎炎夏日。
崇德坊的坊正忙得滿頭大汗,他指揮那些官奴婢將記載本坊籍薄交給眼前這個官吏。
聖人又要採選淑女了,坊正瞧著那邊去翻出身好而且家中有女的薄籍心裡可是捏了一把汗。
這出身好的女兒,哪個父母會指望自己女兒能進大內啊。只要心中掛念女兒的耶耶阿孃遇見聖人採選淑女的事,只有趕緊把女兒嫁出去好躲過一劫的,還沒有趕著把女兒送上去的。
坊正心裡想著,瞅著眼前來查戶籍的官吏。
“某聽說你坊中可是有前朝李姓人家?”官吏問道,這個坊正可知道!時風繼承前朝,對人姓氏出身十分看重,就連開國元勳都趕著和那些世家大姓結姻親呢。
那李姓在前朝是顯貴過的,只是改朝換代,男人在戰亂中死了許多,本朝又沒有人在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