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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想想,至少……他不能替衛王出頭,明面上和段晟分庭抗禮,為了個趙王得罪司空,太划不來。
段晟招呼著幾名內侍扶皇帝回內殿,那邊尚藥局的奉御,尚藥局有奉御兩人為正五品下掌合和御藥及診候方脈之事。奉御來了給皇帝診脈,診脈過後配製方劑湯藥。皇帝靠在御她上,臉色很壞,待到用過針藥,疼痛緩解才好過起來。
皇帝躺在御榻上睡的昏昏沉沉,到了睜開眼睛,看見蕭珩跪守在榻邊。
“寄奴?”皇帝才醒來,聲音裡帶著些許嘶啞,“你怎麼來了?”
蕭珩的面上似是有些不自然,雙眼看著自己腿下的茵蓐,眼神發直,頗有些痴痴呆呆。
皇帝這句話好像蕭珩沒有聽到,仍然在發呆,皇帝又喚了一聲,終於這會蕭珩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過來,他趕緊轉過身來扶住皇帝,“耶耶醒了?”
“嗯。”皇帝在兒子的幫助下靠在隱囊上,“寄奴你怎麼來了?”
“兒想來看看耶耶。”蕭珩面上笑得有幾分勉強,那雙眼睛裡盈盈的閃動著水光,和平日裡有些不太一樣。
皇帝自然也看到這個兒子和平常的不太一樣,這時藥湯被呈送了上來,蕭珩從張淮手中接過湯藥,自己一手持碗一手持勺,喂皇帝喝藥。
皇帝微微擰起眉頭看他,蕭珩舀了一小勺深褐色的湯藥,吹了吹,試試溫度之後才送到皇帝的嘴邊。
“耶耶,吃藥了。”
“嗯,”皇帝含住兒子遞過來的勺子。
蕭珩在喂藥方面是勝出蕭璜許多,他手拿的穩,也很注意病人吞嚥的速度,所以一碗藥喂下來,皇帝也沒有嗆住或者有其他的不適。
“寄奴,”皇帝瞅見兒子眸子深處那一抹的憂愁開口,“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蕭珩手裡拿著藥碗,藥碗裡的藥湯已經喂完了,他真要將手裡的東西遞給身後的內侍。皇帝這話才出口,蕭珩的手一顫,鎏金碗便從手中落下滾在錦繡的地衣上。
“未、未曾。”蕭珩勉強的笑著,雖然是在笑,但是眉宇間還是透出了憂愁和抑鬱。
皇帝瞧著他,蕭珩垂下頭,“最近似乎又要變涼,耶耶患有頭風,還是好好歇息。關中秋日干的很,面上容易皸裂疼痛,尚藥局呈上的面脂耶耶要記得用。還有……”蕭珩說著說著,淚水流淌下來,他眼中對父親的依賴毫不做作。
“寄奴,你怎麼了?”皇帝一把拉住兒子的手。
“耶耶!”蕭珩改坐為跪,對著皇帝俯下身去,“兒想……兒想就國。”
皇帝的眉頭深深的皺起來,他看著跪在下面的兒子,想不通為什麼在長安呆了這麼久的兒子竟然想著去封地。皇帝給蕭珩的封地是極其好的,土地肥沃,每年的賦稅也有許多。但是突然說要去封地上,若是說裡頭沒有半點貓膩,皇帝是不信的。
“到底怎麼了?”皇帝急切的問道,他想要下去把蕭珩給拉起來,“怎麼好好的想著就國?長安不好嗎?”
“耶耶……耶耶……”蕭珩搖搖頭,還是跪在榻邊,哽咽著。淚水從他的面龐上流下,他並沒有涕淚具下,原本就生的俊美,兩道淚痕看在皇帝的眼裡只有心痛。
“寄奴你說!別怕!耶耶在,你不用怕!”
“二兄對兒說,大兄忤逆,燕王也參與其中,你素來與燕王交好,難道就不怕也被牽連麼?”蕭珩說完對已經驚呆了的父親再次俯首,“兒害怕,故想就國。兒、兒真的沒有參與此事啊。”
皇帝聽了蕭珩的話,眼前幾乎白花花一片,他整個人呆坐在那裡,只有兒子的哭聲盈盈繞繞的在耳畔良久不去。
良久,他伸出一隻手撫摸在蕭珩的頭上,“你別怕,耶耶知道,寄奴不會這麼做的,不會的。”
“寄奴也累了,去休息會啊。”皇帝說著叫內侍扶著蕭珩去側殿休息,等蕭珩走後,皇帝面上的笑容漸漸淡去,他坐在榻上,面色僵硬,手更是緊攥起來在袖中忍不住顫抖。
張淮瞧見皇帝面色極壞,大氣都不敢出,侍立在那裡頭垂著半餉都不敢抬起一下。
“宣司空,梁國公,諫議大夫,中書侍郎。”皇帝道。
“唯唯!”張淮立即拜下身去。
蕭珩躺在側殿裡的榻上,臥榻周邊的御簾被放下,隔絕了一切外界的窺視。臥榻錦被中只有一隻鎏金的香鴨,氤氳的芬芳從香鴨爐中升起,如同一隻溫柔的手在安撫人的情緒。
蕭珩望著花紋繁複的帳頂,他咧開嘴角露出一個無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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