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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阿兄上回秋獵的時候獵到的白狐。”襄陽公主興沖沖的說道。
秋季代表的肅殺,死刑多在秋後執行。同時行獵也多在此時開始,一群貴族子弟興沖沖的圍獵什麼的。
“下次兒也去!”襄陽公主說道,“老是在太極宮待著好沒意思。”
“那貴主可要多和太子殿下說說話。”竇湄打趣道。
“阿兄好忙呢。”說起蕭珩襄陽公主有些喪氣,蕭珩做了兩年的太子,被皇帝教導政事,頗為忙碌。到妹妹這裡走動也少了許多。
“太子殿下為國事繁忙,這是好事吶。”竇湄勸道,說著她從宮人手裡接過一隻鎏金碗,鎏金碗裡是酸酪。
“貴主。”竇湄將手中酸酪遞給襄陽公主。
公主接過才要喝,那邊宮人軟糯的聲音傳來,“殿下。”
宮中能被稱作殿下的只有皇后和太子,公主立刻將手裡的鎏金碗放下。
“阿兄來了。”
竇湄面上不作聲色,她拿起放在一旁的長柄宮扇,將宮扇擋在臉前,站起來,就這麼擋著臉行禮。
“阿猗。”蕭珩看著喜笑顏開的妹妹,笑著揉揉襄陽公主的髮髻。
“啊呀,阿兄莫亂動兒的頭!”公主立刻跳開,躲過兄長的手。
“妾拜見殿下。”
這會蕭珩才像是看到竇湄似的,他笑道,“才人不必多禮。”
“阿兄,最近怎麼了,耶耶老是很生氣。”公主令宮人擺上茵蓐問道。
最近皇帝的臉經常是黑的,甘露殿裡服侍的宮人也有幾個觸動了皇帝的黴頭被處罰了。公主那會遇見,心有不忍便說情救下那個小宮人。
“是因為有人惹耶耶生氣。”蕭珩說道。
“是誰?”公主眨了眨眼睛問道,她轉了轉眼眸,“是徐相公嗎?”徐耀和皇帝是經常吵一起的,要是他也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
“徐相公也有,最多的是因為新氏族志不滿的沒落世家子弟。”蕭珩話說著,視線似是無意的在那邊持著宮扇擋住面容的竇湄。
“他們怎麼了?”公主問道,她想了想,“難道是對新氏族志不滿麼?”
“正是,這些沒落的世家對朝廷所出氏族志不滿,說天家的壞話。”蕭珩道。
公主的眉頭立刻就豎起來,“這些人真目無朝廷!氏族志乃朝廷按照郡上收上來的譜志編的,他們已經是沒落了,難道就不能讓道給興起的家族?正是討厭!”說著公主看向竇湄,“阿竇,你說對不對?”
竇湄對這些天的重大事情還是有所耳聞的,也知道氏族志這回事情。
她想了想說,“這麼做是很對的。那些世家不少已經敗落,與國家社稷並無多少益處。”竇湄算起來也是寒門出身,自己父親有從龍之功,到頭來還是被那些敗落了的世家看不起。
“對啊,沒有益處,還敢有怨言,欠打!”公主道。
蕭珩笑了會,他看向竇湄,“孤想起上回有卷古簡,還沒放回書房內,待會要麻煩才人了。”
竇湄手中的宮扇微微向上,遮住了上揚的唇角。
長安的冬日裡,最美的莫過於灞橋風雪。灞橋風雪景象美,可是宮中外面站一會,腳趾都要凍僵了。
竇湄坐在室內,那邊是蕭珩。
書房裡放著許多兩晉時候流傳下來的竹簡和書卷,蕭珩當年讀書雖然比不上二哥,但是在眾人面前,他是十足的好學。他九歲的時候,能將孝經背的滾瓜爛熟,皇帝問他的時候對答如流,比兩個兄長都要好出許多。
書房裡靜悄悄的,竇湄只是在整理手裡的書卷,那邊蕭珩好像只是在看書。
兩個碳盆裡的炭火燃的十足,書房內都有幾分熱了。竇湄抬起袖子輕輕擦拭到額頭上的汗珠。她放下筆起身來,對蕭珩行禮走到書架中。過了一會,蕭珩抬抬頭,書房內並沒有閒雜人等,他起身來寬大的袍袖隨著他走動的步伐微微擺動。
穿過幾排書架,見著竇湄站立在一個隱秘書架的最深處,他沒有半點猶豫就走了進去。
竇湄早就聽出了他的足音,待到他走到她的身後。她手裡拿著一卷書簡,回首對著他燦然一笑。
蕭珩垂首一笑,他的額頭抵在竇湄的額頭上。
“最近聖人和徐相公很生氣,”竇湄輕輕說道,她說出來之後,飛快的瞟了一眼然後又有些喪氣的靠在他肩頭上,“這你也知道。”
她想幫他,身為才人服侍在皇帝身邊,想要知道點現狀再簡單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