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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公子姑娘。
盧安就是這幾個忠僕之一。如今管著府上的採辦一事。是日清晨,盧安帶著一個小廝自外買辦了菜蔬瓜果,正要經角門入廚。卻瞥見角門外立著一個婦人與髫年(七八歲年齡)少女,衣衫鄙陋,行止瑟瑟。盧安撇了一眼,當是逃難婦孺,心裡嘆了口氣,往府內走去。那婦人卻向前兩步,行了個禮,低頭問道:“卻問這位大爺,這可是徐副都指揮使府第?”
盧安詫然:“你是哪家的,怎的尋到此處來了?”
盧安這麼問倒是有原因的,清平縣上下皆知老徐爺官拜節度使,卻少有人知道小徐爺任何官職。
那婦人聽了盧安回答,知道找到了,放下心來,道:“但請大爺幫忙給府上夫人傳個信,說是舊都溫指揮使小娘子求見。”
盧安聽得,很是一驚。當日舊都時候,溫指揮使與公子爺是同科武舉,來往甚是親厚,老夫人與夫人也都見過的。看情形,應是遭了難了,心下憫然,遂道:“稍候。”使了小廝送菜入廚房,自己親自去堂屋廊下回話。
徐府一家大小正於側廳用些早飯。聞聽舊人子女求見,俱是一驚,各人心中滋味迥異。老夫人憶及老將軍和大兒,心肺再次裂了裂;夫人想起自己正當壯年的官人,只覺孤寡;六郎守禮與七郎守平起了孺慕之思,徐小娘子扒了兩口稀飯。只有徐少夫人,即大郎之婦張氏心態較平和,輕聲喚了聲:“娘。”徐夫人怔了怔,忙開口道:“趕緊請進來吧。”老夫人也道:“快請快請。”
眾人來到堂屋,候著那個與自己親人有些絲聯絡的小娘子,似乎她的身上能帶來許許故去的氣息。可當溫小娘子站在,或許說靠著那僕婦立在堂下時,大家又覺得她帶來的並非是過去的溫馨回憶,卻是當下苦痛現實,是流連輾轉逃亡的心慌心悸和心痛。
小娘子與婦人形體消瘦,身上衣物破舊不堪,頭髮蓬亂,長長的手指縫裡盡是汙垢。
婦人輕輕的推了推溫小娘子,溫小娘子抬眼看了看眾人,倒不驚慌,行了個禮。又巴巴的望著婦人。婦人磕下頭去,道:“奴婢溫指揮使家僕,拜見徐老夫人和徐夫人。“
老夫人心中酸楚,忙命身邊婢女扶起:“不必多禮,見到我兒故人之女,我心甚慰啊。”
夫人親自扶起溫小娘子,道:“當日你抓周,我還去見過禮哩。”卻轉問僕婦:“為何你一人帶著小娘子到此?”
婦人神色一黯,忍住眼淚,一一道來。原來溫指揮使於數年前金人南下搶糧的戰役中沒了,溫家人口簡單,夫人早已病故。老人在鄉下不知逃避至何處,最後竟只餘得這個乳孃稱衛大娘的帶了溫小娘子南逃。倆人吃盡苦頭,一路野餐露宿。天可憐見,到這清平縣時,衛大娘出外乞討,聞說徐府,記得是昔日老爺故交,不禁喜出望外,遂帶著女公子投奔而來。
徐老夫人聽到此處,涕泗流漣。眾人心下均覺悽慘,連只有四歲的徐小娘子都不做聲了。
徐夫人只覺這孩子孤苦無依,比己更甚。不顧小娘子身上髒汙,摟了在自己懷中:“好孩子,不怕,這是老天送你到咱們家來呢。”
溫小娘子卻抬頭望著徐夫人,黑白分明的眼中甚是慎重:“夫人,我不怕,阿爹說會來尋我的呢。”
聞聽此話,眾婦人心中強忍的悲痛轟然倒塌,均別過臉去,潸然淚下。
待得一陣悲慟過去,徐少夫人張氏藉機道:“想來小娘子尚未用食,先進點食物,再慢慢敘來。“
老夫人連連稱是:“叫廚房熬了濃濃的米粥來,餓久了的肚腹需慢慢調養。可憐的孩兒,受苦了。”
溫小娘子搖頭:“不苦,乳孃護著我哩。”
夫人試了試眼角,道:“小娘子懂事呢,知道乳孃的好。衛大娘,你是個衷心的,但安心陪小娘子在此住下,待小娘子長大,有你的好處。”
衛大娘形容雖憔悴,然進退有度,應答妥當:“多謝夫人。”
從此,溫小娘子在這徐府住了下來,跟徐小娘子喚徐夫人娘。徐夫人亦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對待,吃穿用度無不跟自家的小娘子一樣。衛大娘便去了廚房,幫著廚娘宋大娘做些廚房裡事務。
徐小娘子名玉,大家都稱玉娘。自從有了女伴,她很是高興,吃住都同在徐夫人處。溫小娘子名容娘,亦是吃過苦來的。或是衛大娘照護周到,竟仍是天真爛漫。雖長玉娘幾歲,亦活潑不讓玉娘,更有那靈慧聰穎處,家人都甚為寵愛。
彼時家中六郎年方十二,七郎也只得十歲。新添小妹,十分歡喜。更相容娘與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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