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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淚水和冷汗,裴文澤看見這樣的她,眼中滿是心疼,他輕聲說:“你哭了好久。”
陸夕夕的手心發著顫,她失神的盯了好一會,又看向自己一身病號條紋服,才抬頭,有些怔然無力的問他:“我怎麼會在這裡?這是醫院?”
裴文澤愣住,才說:“不是醫院,帶你來的是我認識的人,我也不知道他會這樣做,他說是為了恢復你的記憶……”他想起什麼,眼中露出困惑焦灼的光芒,又問道:“夕夕,為什麼你會失憶?那一段記憶裡有什麼嗎?”
陸夕夕抿著梔子花般的細唇,沒有說話,微低著頭,窗外萬千琉璃似的霓虹燈在她身上鍍著迷濛的熒光,烏黑柔軟的頭髮垂落在腰間,她靜默的看向窗外,漆黑的樹影搖曳,簌簌作響,折射著變幻的光影。
已經是夜晚了。
門咯的一聲被開啟,兩人轉過頭去,只見門口佇立著修長的身姿,他有著略微蒼白的膚色,溫儒清雋的面孔輪廓,眼尾的弧度卻含著妖冶,微微眯起,髮絲灰白,透過金絲眼鏡的那雙眼眸,如英國伯爵紅茶的水面,在碧琉璃燈光下,漾開點點深邃的紅褐。
宛如上個世紀的歐洲紳士,這是陸夕夕腦海裡蹦出的第一個念頭。
穆寒一直看著陸夕夕,眼中毫無陌生感,反而是非常熟悉,他沙啞的嗓音,好似碾過了重重沙子,瀰漫著異樣磁性,在病房裡徘徊:“陸小姐,是我帶你過來的,請原諒我用這樣粗魯的方式對待你。”
他道歉,卻不解釋原因,也不說出姓名。
陸夕夕有些看不透這笑眯眯的男子,便索性直接問他:“為什麼要讓我恢復記憶?”
穆寒頗有深意的笑了笑。坦然自若的回答她:“因為我想知道,即使你已經全部都記起來,是否還會像以前那樣愛著穆紹辰。”
她皺眉,因為他眼中饒有興味的打趣,讓她覺得很是反感,就好像她是他眼皮下的小白鼠,那一種洞穿人心的犀銳目光,含著絲絲笑意,讓她不由得沉下臉色,淡冷疏離的說:“這不關你的事。”
陸夕夕又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但現在我要回家,不然我就報警。”
穆寒依然是笑著,不以為然,揚了揚眉:“你的衣服很髒,我全都扔了,只有你身上的這件。”
陸夕夕臉色更沉,默不作聲的穿起原來的涼鞋,拿過床頭的小皮包,她剛一下床,裴文澤起身攔住她,說:“我送你回去。”
陸夕夕默了一會,看著自己的病號服,無奈的點點頭,聲音疏離而客氣:“謝謝你。”
他眉眼間劃過一縷苦澀黯然,牽強的扯出微笑:“不必。”
陸夕夕與穆寒擦身而過,她抬頭看了一眼他,他就像笑面狐狸,即使是笑著,也根本沒法讓人明白他的思緒,溫儒紳士,卻隔著萬丈之尺,如籠著細雨霏霏的迷霧,在霧裡有著歐洲高雅的籌光交錯,清冷貴氣。
她撇開目光,只想著,以後千萬不要再見到這個人。
穆家的別墅,正是雞犬不寧。
二樓一間臥室裡砰咚巨響,那是東西一次又一次摔在門上,繼而是暴躁的用腳踹,用身體去撞,兇猛的力道震著別墅天花板都發起顫,一次比一次強烈。
楊氏站在門外,整個身體也不停發抖,臉色蒼白黯淡,她眼角通紅,緊緊盯著門,眼淚急促的往下流淌,直至鋪蓋住整片臉頰,她神色焦惶而擔憂,不知所措的看向穆父,軟下聲音說道:“放他出來吧,他這樣下去身體會撞壞的!”
穆父的神色也有一絲動容,但隨即變回冷硬,沉著嘴角說:“不行,這是為了他好,等我們找來的人成功受孕了,才能放他出來。”他停了一下,又說:“那陸家的女孩應該會離開A市了,我晚一點找人查一查,實在不行就親自找她談。”
“不!!!——!”
又是一聲巨響,是穆紹辰發狠的撞擊房門,他好似陷入狂怒暴躁的困獸,嘶吼聲駭人至極,穿透過房門,迸射出讓人膽顫心驚的鋪天煞氣,濃烈的恨,壓抑的恍如陰翳,沉沉傾塌在每個人的心頭,那是要將他們挫骨揚灰一般的濃烈,誓不罷休:“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楊氏終是崩潰了,哭的不可自抑。
五十一 【去找她】
手上佈滿了沁血的紫淤傷痕,門板上印著飛濺的血,他雙手發顫,失魂落魄的往後踉蹌了一步,手不斷攥緊,咯咯作響。
就在這時,眼前的門猛地被開啟,他眼中爍過一道驚電的光,立刻撲過去,但從門外飛快湧進來四個體格健壯的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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