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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要長大的,成熟是必然的,你說呢,姑姑。”
顧念音微怔,這時候包間的大門突然被開啟。
安澤攜手唐予諾突兀的走了進來,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許多。
海風從窗戶吹進來,吹拂著窗簾,也吹動著她的心。
她扣緊了手指,瞪向安澤,為什麼沒有告訴她顧靳也在這裡?
安澤握住她的手,安撫的看著她,沒有解釋,不難想象他是故意的。
侍者端著菜餚進來,就關上了房門。
幽深似海的冷眸撇了一眼那兩隻如玉握在一起的手,只一眼便轉移了視線,顧靳沒有開口,但是他身上的冷氣也隱然釋放出來,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眼神一暗,連忙縮回了手,腳步不自然的退離了安澤身邊少許,這也許是下意識的動作,卻讓安澤倍感心痛和難堪。
夏季的夜晚,海風不冷不熱的吹動著。
窗簾輕輕飄起,包廂裡開著冷氣。
氣氛有些壓抑。
五個人圍坐,她坐在那個人的對面。
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的睫毛輕輕的顫抖著。
顧念音打量著她,眼神有些複雜,“小澤,這是你的女朋友嗎?”
“叮!”筷子碰到碗碟的聲音,顧靳低著頭,沒有任何表情。
她臉色陡然一白,眸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對面的人,然後又黯然了下去。
“阿姨,您誤會了,我是安澤的朋友,我叫唐予諾。”她著急的解釋著,不知是怕安澤的媽媽誤會,還是怕對面那個人誤會,或者兩者都有。
安澤由欣喜的目光轉而失落,心不在焉的。
顧念音淡淡的微笑,不知是失望還是滿意。
她有些奇怪,靜靜的盯著面前的碗碟,燈光反射著她的臉,她的臉色很不好。
“小澤,你和你小靳都很忙,平常應該很難在一起吃飯吧?”
安澤回神看了一眼顧念音,然後轉頭,沒有任何回答。
顧靳也沒有出聲,好像他這個東道主只是個擺設,然而他的他的存在感是那麼的強烈。
顧念音身邊的法國男士眼神有些不悅的看著安澤,但是在顧念音的搖頭下冷卻了下來。
她覺得很尷尬,這樣的局面是她想象不到的。
氣氛有些低迷,飯桌上寂靜無聲,每個人都各懷心事。
只能聽見窗戶搖曳的聲音,和海風‘呼呼’的聲音。
安澤為她夾菜,她不敢抬頭,連道謝的聲音都輕若蚊聲。
她吃的很慢,甜美的菜餚也化不開嘴裡的苦澀。
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她背脊僵硬著,睫毛緊緊低垂,想要阻擋著那似有若無的陰冷冰寒的彷彿要將她吞噬一樣的眼神。
顧念音幾次三番想和安澤搭話,卻都在安澤為唐予諾夾菜的舉動中化為沉默。
小澤,還是恨她的吧!
顧念音的丈夫拍了拍她的手,似乎是在安慰她。
安澤嗤笑,不屑的嘲諷目光陡然射過去,顧念音的心突然疼痛起來,又是這樣的目光,二十年過去了,這個兒子看待她的眼神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氣氛略顯尷尬。
她注意到安澤憤怒之餘帶著冷漠又失落的目光,本能的伸出了左手握住了他的右手,想給他溫暖和鼓勵,掌心的觸感讓安澤順勢握緊了她的手,一絲縫隙都不留的握緊,好像手中的溫暖是他能抓住的唯一。
“噔!”筷子掉落地板的聲音,所有人都看向顧靳,然而他的目光沒有看向任何人,或是他的目光在穿透檀木的酒桌緊緊的盯著那雙又握在一起的手。
海風吹進來,她的心陡然一涼。
她低著頭,試圖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安澤握的更緊,她看向安澤,棕色的眸光有些惱怒。
安澤卻沒有看向她,只是更有力的握緊她的手,美麗的眼睛裡的有一絲餘光相似挑釁的看著顧靳,然而這樣的安澤是她所不熟悉的。
顧靳接過侍者送來的新的筷子,淡漠的低著頭,吃著碗裡的菜餚,好像並不在意安澤的挑釁的眼神和那雙緊握在一起的手。
靜謐的氣氛裡彷彿在流動著不安的氣息。
她緊低著頭,放棄了反抗,安澤卻突然放開了她的手,說:“吃飽了嗎?”
她輕輕的點頭,沒有說話,她只想趕快離開這裡。
這種讓窒息的氣氛和環境讓她喘不過氣來。
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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