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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繼續勸說:“快別哭,跟父親說清楚。”孫德藝心中焦急,聽碧菡未能訴說清楚,就又哭起來,正要責罵,卻聽丈夫說得有理,便忍住不吭聲了。此時碧菡心中也漸漸明白,驚恐漸退,知道欲救姐姐,需爭分奪秒才行,也便強吞淚水,接著說清了事情原委。
原來碧菡進入女子師範後不久,就秘密加入了共產主義青年團,參加了**地下活動。自前年12月9日,北平學生大規模舉行抗日救國遊行示威以來,共產黨安徽黨支部多次秘密策劃組織安徽省大中學生舉行抗日遊行示威。上幾次策劃失敗以後,組織上計劃今天在四牌樓舉行安徽大學、安徽女子師範學校,安徽省立中學等多校學生聯合示威遊行,豈料訊息走漏,今天下午安徽大學的地下黨員幹部才要入場準備就遭到政府軍警突然襲擊,地下黨員幹部大多被捕,僥倖逃脫的立即向各校學生運動的發起人送了信,計劃再次泡湯,所有地下黨員立即轉移撤退。碧菡性子剛烈,仗著父親是檢察院監察長,不肯撤退躲避,不料被捕的黨員中有人受不了嚴刑拷問,將地下黨員的聯絡方式和主要負責人員的名單告訴了警察,而這其中,就有女子師範學院的碧菡。警察立即展開抓捕,來到女子師範時,早已有人提前趕來通知碧菡,碧菡仍然執迷不悟,不肯躲避。那人見她不聽勸,正要自己撤退,卻為時已晚,才翻牆出去,就被一夥軍警架住押進來指認。
此時全校師生都驚慌失措,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碧菡在宿舍聽見外面軍警四處搜尋,才手足無措,倉皇逃竄。僥倖在同學們幫助下翻牆逃出來,哪知那些軍警早已在校園四周設下埋伏,她才翻出牆來,就被他們逮住。兩名警察押著碧菡進來報告,說是抓住一個逃跑學生,恐怕就是**地下聯絡員。那帶隊的警官走上前來,藉著車燈令那被捕的地下黨辨認。那人只推說燈光昏暗,辨認不清,於是就被那幫警匪拉下去揍了一頓,警察正要將他兩人一併逮捕時,忽聽見一聲:“孫碧菡在此!”聲音未歇,只見一個女學生大義凜然地從人群中走出來,警匪們的車燈聚焦在她身上,將她的身影無限地拉長。警察們如獲珍寶,連忙將那正在捱揍的地下黨員拉上來指認,那人早已被他們打得人事不知,被弄醒之後也認不清人,只盼著少受些罪,只看了一眼這女學生便點頭稱是,於是一夥軍警將他們押上車去了,碧菡則在那替她頂罪之人的要求和老師們百般勸解下才被放下。等她醒過神來,才意識到姐姐蘭心替她頂了罪,被抓走了。老師和同學們紛紛安慰她,見她神智清醒了,忙有人出主意:“快回去告訴你父親,救你姐姐!”碧菡聽了如聞天雷,拔腿便往回家路上跑,沒走多遠,一位男教員就騎了校長的腳踏車追上來,將他送了回來。
孫希橋聽了,拋下眾人連忙推車出去,見了那教員,簡單道了謝,便徑直奔劉廳長家中去了。
到了劉廳長家門口,門上人正要上來寒暄,孫希橋未曾搭理,也不待通報,竟就闖了進去。那些人也都認得孫希橋,是素來走動慣了的,因此也都不強攔。孫希橋找進來時,劉廳長正在跟他的姨太太行夫妻之禮,忽然聽見孫希橋在門外直呼其名,大喊著要他出來,劉廳長心中頓時憎恨,便要不理。好在他那姨太太雖然出身卑賤,然而也懂得些人情道理,看到劉廳長不悅,便委婉勸說一番,終於將劉廳長勸了出來。
孫希橋一見劉廳長出來,急忙迎上來說道:“劉兄,快請救救我女兒,快請救救她吧。”說著情悲意戚,眼淚都要擠出來了。劉廳長本來氣憤難當,怎奈姨太太甜言蜜語地勸說,心中早就舒緩許多,見了孫希橋,那怒火正要燃燒起來,卻不料他如此悲慟,實在讓人不忍心。
“你女兒出什麼事了?”劉廳長問。
“被抓了。”
“怎麼又被抓了?下午是你外甥,晚上怎麼又有你女兒?”
“小弟愚鈍,管教不嚴,還望劉兄高抬貴手,快救救她吧。”
“救不了!”
“劉兄,人命關天,還請劉兄快快通知放人!快快通知放人啊!”
“你女兒不爭氣,這也是她自找的,已經給你救了一個,這個救不了!”
“劉兄,孫某求你了。”
“求菩薩也沒有用!”說完劉廳長轉身進房,嘭地關上了門。
孫希橋見求救無望,氣憤填膺,便在門外大罵道:“劉世雄,你個混賬東西,見死不救!我孫某今日就算是將你的警察廳翻個底朝天,也一定要把女兒帶回去!”罵完還嫌不夠,欲要再罵,但心中擔憂女兒受刑,便吞了聲連忙趕往警察廳去了。
這劉廳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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