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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來，本少即可成全你。”

內丹是修行之人的性命所在，等同於人類的心臟，人嘞失去心臟既會死亡，修行之人的內丹若落入他人手中，等同此生受控於人，鳳傾泠暗自心驚，她一直相信慕奈蘭敢縱容勒緲雲在三途河裡修煉，必定有更精密的打算，果然從一開始便高瞻遠矚，深謀遠慮。

幾乎沒有考慮，勒緲雲化作一道法光鑽進紫玉瓶，與此同時，慕奈蘭手裡也多了一顆內丹，像是三途河內腐爛的石塊，黑的足夠倒映出他的眉目。

她已脫胎換骨，退路全無。

收好紫玉瓶，慕奈蘭一言不發走入孤燈處，鳳傾泠站在原地目送他消失在視線裡，一句不知從何開口的話哽在喉嚨，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無法說出口。

他知道她會去千白山，故而將淚硃砂留在她身邊作陪，而她卻不知為了避免她在暗池裡發生意外，他甘願渡了整整一千年的修為給她，即使換不回她的痊癒，即使是在即將入無間之地的節骨眼上。

人間之上，冥漠之都仙氣浩蕩，萬丈金瑞之光穿梭於雲層繚繞，盛大的雲霧湧動著紫瑞祥氣覆蓋永珍，站立在此間，你方知天有多大，人有多小。

向著雲霧盡頭漂浮著的法光，鳳傾泠沒有停住腳步，直到她以指尖觸碰籠罩了整座天界的結界，一道神聖藍光立即將她包圍，眨眼間，便消失在淚硃砂平靜的視線裡。

過無慾殿，進千白山，眼前依舊是數不清多少殿門的宮殿，天網內依舊站著清姿冰骨的藍衣人，那雙清澄的藍眸沒有絲毫重量落在她身上，額前綻放的藍蓮奪盡滿殿神光。

感受到一股力量環繞著自己，似欲強行注入體內，鳳傾泠並未反抗，只道：“他在哪？”

“你已傷及五臟六腑。”

鳳傾泠搖頭，拒絕對方為她療傷，今日到天界只有一個目的，她不是慕奈蘭，沒有超長的耐心，也給不起太多的條件，唯一有的，只是尊嚴。

並腿提裙，齊膝而跪，她將雙手伏在地上，帶著眉宇間的寧靜與從容，矮身拜下，這一剎那，時空交叉於九十九重天闕之上的所有畫面，它們以勢不可擋的姿態，穿破了億萬年光陰隧道，重現在故人眼前，卻似光華之後流動的浮雲，縱有千絲萬縷，亦再難明。

終究，光陰似箭，輪迴無情。

“無間之地。”

空曠的聲音跟隨她依照來時的路，離開了千白山，走過了無慾殿，那一種似曾相似再次驀然而來，伴著長眠於土的死寂，令她莫名心悸。

回頭，除卻雲海茫茫，再無瀲灩浮光。

“去魔界。”

鳳傾泠收回目光，強打精神由淚硃砂半摟伴抱著離開天界，待近魔界，遠遠便聽喧譁聲四起。

“本少豈會信你？”慕奈蘭雙手攏在袖子裡，下顎微抬，桃花眼半眯著，頭上那把蛇形小刀於陽光下光芒銳利，照亮商無憑眼底明顯的提防，“老夫又怎敢輕信慕隱？”

一個咄咄相逼，一個寸步不讓，不難預料持續下去，定然惹惱慕奈蘭，時間又得平白遭拖延，看著因情緒激動而大氣粗喘的暮梓楓，清風錯竭力抑制在此倒戈相向的衝動，冷眼掃向商無憑，“你不信他又待信何人？二師兄的身份誰人不知？長劫的秘密誰人不曉？若他欲在此時此刻將我等一網打盡，坐擁三界，絕非難事！倘若不是為與二師兄之間的交情，你以為現今還有你我在此與他討價還價的餘地？非我清風錯助長他人氣勢，只是你一而再吃定他不會放棄二師兄，而屢次從中作梗！是否太不識趣了！”

誰也沒料到她會這般不留情面，言辭犀利直指被吊在魔宮大殿上的影碎詩，雙目赤紅：“你看到了嗎？那個奄奄一息失去尊嚴滿身傷痕的一方霸者！是你的弟子！他曾經在亂花山莊在你的庇護下活過今生……”

“清風錯！”商無憑惱怒抬高手掌，眼看巴掌即將落下，清風錯冷笑，“怎麼？我說錯了？在場四位已然離亂花山莊而去的，曾經不曾是你的弟子？！”

暮梓楓潸然淚下，泣不成聲，墨雲瑕亦不禁紅了眼眶，當看到影碎詩被掛在宮牆上引來三界六道所有人的注目與嘲笑時，滿腔的仇恨被驅逐殆盡，剩下的，只有滿心的疼痛。

若非藍夜如此狠心將影碎詩高掛在宮殿之上，觸動了清風錯幾人心底最不忍的青少回憶，也不會導致她們同氣連枝，胳膊肘一致向外拐，看商無憑這臉色，必然未料有此變故，否則也不會氣的要當眾對清風錯動手，浮七生適時道：“莊主，眼下成敗已分曉，莫要逼迫自己眾叛親離。”

商無憑聞言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