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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可以賄賂秦國的政治暴發戶嫪毐,跟嫪毐套近乎並割地給秦國,增加嫪毐的政治砝碼。嫪毐一勢大,必然壓倒有戰略頭腦的呂不韋,魏國的壓力就會大大減輕。此外,嫪毐的來路不正,勢大之後,秦國必然會發生內亂,魏國便可乘虛而入。
這種反間計,過去一直是秦國在對別國使,今天,這杆長矛倒過來了。
大家都在注視著聲勢顯赫的兩大派,卻忽略了三極中最弱小但權力資源最正統的一極——嬴政。
嬴政此時是什麼心情?
這位長大成人的秦王,也許是小時候在邯鄲過得太苦了,發育不良。人家19歲就舉行冠禮,他21歲才舉行,據今天有的專家說,就是因為他個頭太矮。司馬遷《史記》裡,有對嬴政長相的描述,資料來自曾受嬴政重用的尉繚:
第二十二章一位青年執政者虎視天下(4)
秦王為人,蜂準(鷹鉤鼻),長目(暴凸眼),摯鳥膺(雞胸脯)。
這簡直就是個缺鈣病人。
不過,這短短几個字的描述,太像是漫畫了,不大可信,也許是尉繚的主觀色彩太重了,所以也有今人說,嬴政可能是偉丈夫。
《史記》裡還說,嬴政“少恩而虎狼心”,看來他的性格相當嚴苛。這也難怪。小時候父親不見了,母親靠賣唱或賣身在邯鄲苦熬,小孩子會是什麼心態?好不容易到了秦國,成了萬乘之尊,老媽卻又有個怪物男寵,貽笑大方;還有個不倫不類的“仲父”,把內政外交一切大權攬在手。
21歲的青年正處於叛逆時期,怎麼忍得下,內心不像虎狼一樣狠才怪。
就在嬴政舉行加冠禮之前,偶然遇到了一個奇人。這又是命運給秦國送來的一顆吉星。
這人,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法家人物李斯。
李斯原在呂不韋的門下,當他看到秦國政壇的微妙變化時,覺得有必要把自己的一生押在最正統的權力基礎上,於是就脫離了呂不韋,直接向嬴政進言,爭取得到重用。
他進言的主旨是:秦滅六國,已經到了“萬世之一時”。他的這個判斷,是中國古代最有價值的見解之一,如果不是李斯用這樣略帶誇張的表述說出這個道理,那麼大一統的華夏也許就不能出現。我們這片土地,沒準兒也像現今的歐洲一樣,一直是小國林立。
李斯說:“如果錯過了時機,等到六國復強,那大王您就是有黃帝那樣的能耐,也吞不下這個天下了!”
春秋戰國時代的說客,說服君王都是用一個套路,就是開門見山把危機說得嚴重點,引起聽者的震驚,然後再灌輸一套自己的思想,就很容易了。李斯勸嬴政說:一定要完成“滅諸侯,成帝業,為天下一統”的大任,做個萬古巨人。
這話不要說讓青年人聽,就是老年人聽了,也不能不心動。
秦王嬴政明白了李斯的用心——身邊的人事糾結,跟萬世大業比起來,算得了什麼?都是家長裡短。而定下一個超級大國的基業,才是青年君主的心胸與抱負。由此,嬴政對李斯一下就產生了無限信任,任命他為“長史”(職責不詳)。李斯趁熱打鐵,又上了《滅六國策》,嬴政又拜李斯為客卿。
李斯提出的具體計謀,也被嬴政採納,暗地裡派了許多謀士攜重金去六國,遊說六國的大臣不要抗秦。凡六國大臣中願意接受賄賂的,就給賄賂;不願意受賄的,就用利劍刺死!
這是嬴政在親政之前獨立做出的舉措,其志不小,其狠辣也超乎尋常。
這期間,嬴政又讀到了法家名著《韓非子》的片段,被裡面的“君王獨斷論”所吸引。
韓非子認為:君王安能與臣下構成利益共同體以求成功?君王要是與臣下搞得密不可分了,就是權柄下移,而英明的君王就要做到“權柄不可借人”。
嬴政讀了,被刺到了痛處,不禁拍案而起,連聲叫道:“快哉!快哉!寡人若能與此人交遊,死亦無憾!”
但是這幾塊竹片之上,並沒有寫作者的名字。嬴政趕緊把李斯叫來,詢問是何人所寫?
李斯答曰:“是韓非,臣的同學,臣曾與之師從荀子。”
嬴政急切地說:“那麼你為寡人下個令,立即召見韓非。”
李斯卻犯了難:“這怕辦不到,韓非是韓國公子,素來為韓王所重。”
嬴政說:“請不來就搶。先伐韓,命韓王送韓非來,為寡人所用。”
青年君王一錘定音——管他什麼嫪毐、仲父,我今天就要單幹了。
嬴政九年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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