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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建議:“秦人不意趙師至此,其來氣盛(集中全力衝擊我軍),將軍必厚集其陣以待之。不然,必敗。”
趙奢是一位奇人,受命之時並非軍人,而是一名稅務總管,但他天賦過人,立刻領悟到這建議的含金量,說了一句:“領教了!”
許歷也不簡單,論職務不過是個百夫長,卻有將軍之謀。而且愛國心也甚了得,他這建言獻策,是違背軍令、冒了殺頭的危險的;所以他談完了建議,就說:“請將軍砍了我吧!”
趙奢笑笑說:“稍後聽邯鄲的命令吧。”
隨後,趙奢即令修築營壘,弓弩手做好準備,截擊從兩個方向來的秦軍。
過了一會兒,許歷又進帳,懇切諫言道:“先佔據北山者勝,後至者敗。”
趙奢說:“好!”於是立即發兵萬人,搶佔了北山的制高點。
果然,從武安城方面追來的秦軍源源而來,圍閼與的秦軍也蜂擁而至,仰攻北山。但終因地勢不利,死傷狼藉而不得,在山下擁擠成一團。
趙軍居高臨下,佔盡地利,始之萬箭齊發,繼而漫山遍野地衝下來。
秦軍雖驍勇,無奈被困在狹長地帶中,左衝右突不能解脫,真的就成了風箱裡的老鼠,終至全軍潰散。
這一戰,秦軍完敗,閼與之圍也隨之解除。
稅務官趙奢憑藉勇氣,由此一戰而成名。趙惠文王封趙奢為馬服君,地位與廉頗、藺相如相同,後世視他為山東六國的八大名將之一。
小小百夫長許歷,也擢升為國尉。
誰也沒有料到,威震諸侯的大秦,在日益強盛之時遭受了這樣一次空前之敗。
“敗軍之將不可言勇”,秦軍在此後好長時間內,竟不敢再與趙軍爭鋒。
難道,自穆公以來的東進大業,就此要半途而廢了嗎?
范雎的“遠交近攻”才是正途26�范雎的“遠交近攻”才是正途“閼與之敗”是秦國崛起過程中的一個轉折點。
沒有這一仗,志驕氣滿的秦國上層不會反思,秦國擴張的戰略也就不會調整,以後的事將很難說。
所以,辯證法這個東西,用在中國的事務上是很靈的,比如說壞事變好事,比如說月圓則虧、水滿則溢,還有物極必反之類。
說起來,秦國東進的受挫,跟魏冉的專權有關。
魏冉長期為相,獨攬軍政大權,任用名將白起,輪番進攻魏、韓、趙、楚,為秦的開疆拓土做了不小的貢獻。但畢竟他是外戚,不是嬴姓,秦國的事業與他並非一體,所以他免不了有私心。
他的私心表現有兩點,一是專權。仗著宣太后的名分,飛揚跋扈,壓制昭襄王。後黨一派,長期壟斷大部分的政治資源,一反秦國長期以來招賢納士的傳統,排斥六國士子,使秦國的高層政治趨於僵化。
二是腐敗。後黨一派各有封地,幅員廣闊,成為秦國最大的一批封建領主,政治上十分保守。魏冉在後期更是熱衷於擴大封地,大治產業,顯得過分貪婪。他在遠征齊國時,奪得了富庶的陶邑,將其作為自己的封地。此後他就把陶邑作為將來的養老地,用心經營。為了擴大陶邑的領地,他還指揮秦軍跨越韓、魏,企圖奪取齊國的剛、壽之地。這樣短視的行為,使秦的擴張付出了過高的成本。
昭襄王是一個很想有所作為的君主,但魏冉在朝中經營40年,盤根錯節,這張大網何時能破,何人能破?昭襄王很茫然。
這天,昭襄王翻閱案頭積壓的簡冊,忽然看到一卷積滿灰塵的帛書。他感到好奇,就開啟來看。一看,不禁大吃一驚!
第十七章不大正常(2)
這帛書,實際上是一封人民來信,寫信的是一個名叫張祿的人。信寫了已經有一年了,內容是:臣聽說,若明主在位,無能者不敢濫政,有能者亦不至被遺棄。可是臣待命客舍至今已一年了!大王如認為臣有用,可於百忙之中,聽聽臣的見解。如認為臣無用,那麼臣留此何為?大王自聽,臣自說,臣若有一句謬言,請賞給臣一斧子好了!
昭襄王這才想起,一年前,謁者(近侍)王稽出使魏國,偷偷帶回來一個魏國的說客,就是這個張祿。張祿自稱有治秦的高招兒,但要求面談,不肯上書。
當時昭襄王問王稽:“張祿有什麼高見?”
王稽說,他只說了一句:“秦王之國,危若累卵!”
昭襄王心想,又是個大言不慚的人!那時秦已攻取郢都,又大敗齊國,昭襄王對各國來的說客已然厭煩,於是沒理睬,只安排張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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