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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就把須賈砍了吧,以解卿心頭之恨。”
范雎奏道:“須賈是為公事而來,自古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況求和乎?臣豈敢以私怨而傷公義?況且當初要殺臣的人,是魏齊。”
昭襄王又是一番感慨,準了與魏國講和。
須賈辦完了公事,回國之前來向范雎辭行,范雎盛情留他吃飯,讓他先在門房裡等著。須賈心裡還暗暗高興:不想自己成了秦國丞相的朋友了。
可是,只見各國使節與眾多賓客紛紛到來,卻沒人來請他。等客人到齊後,也沒人來叫他。須賈等得又飢又渴,胸中煩懣,無可形容。
開宴後,酒過三杯,范雎才把須賈叫進去,命左右擺一個小座位於堂下,讓兩個囚徒夾著他坐。小桌上也不設酒食,只放著一大筐炒熟的餵馬料豆,兩個犯人手捧豆子喂須賈,如同餵馬一般。
第十八章私人恩怨有時也能推進歷史(3)
眾賓客有點看不過去,議論紛紛,范雎這才將舊事訴說了一遍,大家恍然大悟。
須賈雖然受辱,但也不敢違抗,只能張嘴吃那料豆。吃完,還要叩謝。
這種官場上的庸碌之輩,能誣陷人,能打小報告,也就能受天大的恥辱,強勢者可以放心地作踐他。
果不其然,范雎瞪圓了眼睛數落他:“秦王雖然許諾講和,但魏齊之仇,我不可不報,留著你的狗命,回去告訴魏王,速斬魏齊之頭送來,並將我家眷也送入秦,兩國自然交好。不然,我將親自引兵屠大梁,你信也不信?”
須賈嚇得魂不附體,連夜奔回大梁,求見魏王,轉述了范雎的意思。
安厘王聽了,躊躇半晌。送范雎的家眷不成問題,可是要砍相國的腦袋,這事情怎麼做得出?
魏齊耳目眾多,早聽說了訊息。他左思右想,還是棄了相印,連夜逃往趙國,投靠平原君趙勝去了。
平原君是趙惠文王的弟弟,也是大名鼎鼎的“戰國四公子”之一。他之所以聲名遠播,一是因為豪俠仗義,門下曾有食客數千;二是因為治國有方,從趙惠文王元年起就拜相,後“三去相、三複位”,累計當了48年的相國。
魏齊跑了,這下魏安厘王就好辦了,他用豪車良馬,載了黃金彩帛,送范雎的家眷到咸陽,又跟范雎說明白了:“魏齊聞風先逃,現正在平原君的府中,不幹魏國的事了。”
昭襄王一向視范雎為“叔父”,一心要為范雎報仇,不禁大怒道:“丞相之仇,即寡人之仇。寡人決意伐趙,一來報閼與之恨,二來索取魏齊。”於是親率大軍20萬,命王翦為大將,一口氣攻下了趙國三城。
當時趙惠文王剛死,太子即位,是為孝成王。趙孝成王年少,由惠文太后執掌朝政,母子倆聽說秦兵深入國境,怕得不得了。
老臣藺相如那時已身患重病,告老還鄉去了,相國一職由虞卿接替,虞卿派大將廉頗率軍與秦軍僵持。然後對惠文太后說:“事急矣!請把長安君入質於齊,求齊國出兵相救吧。”太后答應了。
原來,惠文太后是齊閔王之女,長安君又是惠文太后最愛之幼子,入質於齊,齊國怎能無動於衷?果然,齊國答應援救,以田單為大將,發兵10萬前來助戰。
秦將王翦看看勢頭不對,一軍怎能跟兩軍鬥,就建議撤軍。
昭襄王實在不甘心,於是派了使者直接去見平原君,要平原君交出魏齊。平原君死也不承認魏齊在他家,秦國使者前後去了三撥,他就是不鬆口。
昭襄王一急,想了個法子,修書一封給趙孝成王,詐稱是誤聽傳言,表示願意撤軍,歸還趙國三城。
齊國的田單在半路聽說秦軍已退,就帶隊回去了。昭襄王回到函谷關,馬上派人送了一封信給平原君,信中寫道:“寡人願與君為布衣之交,君若看得起寡人,寡人願與君為十日之飲。”
在這個微妙的關頭,平原君只能硬著頭皮去赴約,以免引起別的枝節。
等到了函谷關,昭襄王與他一見如故,天天設宴相待。熱鬧了幾天,昭襄王趁著酒桌上氣氛熱烈,就對平原君說:“過去周文王以呂尚為太公,齊桓公以管仲為仲父,如今範君就是寡人的太公、仲父。範君之仇人魏齊,就藏在您家,您可派人回去取了他的腦袋來,以解範君之恨,就等於寡人受了您的大恩。”
這話說得很重,但平原君也有對答:“臣聽說,‘貴時交朋友,是為賤時做打算;富時交朋友,是為貧時做打算。’魏齊,臣之友也,即使真在臣的家裡,臣也不忍交出,何況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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