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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難以壓制的震驚在腦袋裡狂風般的掠過。血人的頭髮,臉龐,完全被血給浸透了,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但他的眼神,讓我覺得熟悉,非常熟悉。緊張的情緒影響了正常的判斷力,等我注意到這種熟悉的眼神時,接著就又發現,血人身上被血染紅一片的衣服,是蕭瑟平時總穿的一件衣服。
“你。。。。。。”我強行壓下心裡的震驚和恐懼,試探著朝血人走了一步,僅僅這一步的距離,卻好像讓我的視線清晰了無數倍,我依然看不見血人的五官相貌,可我能辨認出那張臉的輪廓,衝擊著腦海的恐懼馬上變成了訝異,我丟下手裡的刀子,兩步跑過去,蹲下身子把他扶著:“蕭瑟!”
“咯咯。。。。。。咯咯。。。。。。”蕭瑟那隻血淋淋的手立即緊緊抓著我的胳膊,抬眼看著我,他已經說不出話了,喉結一動,嘴巴里就冒出一股一股帶著腥味的血沫。
“我帶你去醫院!”我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我不想讓蕭瑟死,彎腰想要把他背起來朝門外跑,我一動,蕭瑟抓著我胳膊的那隻手陡然增大了力氣,喉嚨裡那種能把人嚇昏過去的咯咯聲又密集緊湊起來。
我突然發現,蕭瑟變成這樣子,但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他明顯想要跟我說些什麼,只不過一個字都吐露不出。
“蕭瑟!你想說什麼!?我在聽!”
“咯咯。。。。。。”蕭瑟的身子微微一顫,抓著我胳膊的手突然洩氣般的鬆垮下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我,喉嚨裡的聲音漸漸減緩並且低微了。
我相信,語言並不是人類之間交流的唯一方式,因為這時,我發現蕭瑟的目光裡,好像包含了很多很多資訊,或許,他知道自己說不出話了,所以把想說的一切都藏在眼睛中。一時間,我分辨不出他的目光究竟代表著什麼,可我隱隱約約感覺到,他的眼神裡同樣有驚訝,恐懼。更讓我難以平靜的是,我還能感覺到蕭瑟的目光彷彿帶著一種警告的意思,似乎在提醒我什麼。
“哥們!會好的,會好的,堅持住。。。。。。”我來不及再去仔細的考慮蕭瑟的眼神,揹著他朝門口走了兩步,我的朋友本來就不多,我不想讓任何一個朋友出現意外。
可還沒等我走到門口,背後的蕭瑟的頭一下軟塌塌的垂到我的肩膀上,喉嚨裡輕微的聲音徹底斷絕。我匆忙把他放下來,我看見蕭瑟的嘴角流出最後一串血沫,呼吸已經消失,脈搏和心跳也摸不到了。
蕭瑟死了。
在我發現蕭瑟從衣櫃裡爬出來的時候,心情就緊張,等到發現他完全斷氣,那種緊張的情緒隨之陷入了崩潰的邊緣,腦子轟的一團糟。蕭瑟為什麼會死?在我去找周同的這短短一天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從來沒有遇見過類似的情況,看著滿屋子的血跡,還有開始僵硬的蕭瑟,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蕭瑟應該就是在這間屋子裡出事的,房間裡靜悄悄的,我聽不到任何聲音,可一種強烈的危險好像在某個角落裡隱伏,我下意識的轉頭去看,髒亂的屋子看不出異樣,餘光接連掃過房間的幾個角落,突然,我的目光頓住了,微微一抬頭,就看到天花板一角安裝著的攝像頭。
攝像頭!
除了蕭瑟這樣有怪癖的人,可能很少有人會在自己家裡安裝一個攝像頭,我過去很少會認真的觀察蕭瑟的豬窩,但這時候,這個攝像頭成為唯一可以追尋的線索目標。我馬上站起身,心裡默默祈禱著攝像頭沒有出現故障,如果它運轉正常的話,會把這間屋子裡發生過的一切都完完整整的記錄下來。
我踩著椅子去看那個攝像頭,攝像頭落滿了灰塵,已經很久沒被動過了,不過蕭瑟這個人平時邋遢馬虎,對電子產品卻很挑剔,佈滿灰塵的攝像頭沒有任何故障。我馬上下來,開始查詢攝像頭拍攝下來的監控錄影。
錄影很快就找到了,我把錄影調到昨天我離開這裡的時間點上,錄影拍的很清晰,我能看見我的身影,還有蕭瑟轉身遞給我房門鑰匙的畫面。我繼續看,畫面很正常,蕭瑟一直研究著那款遊戲,中間還有給我打電話的場景。我時不時的按一下快進,昨天下午四點鐘的時候,蕭瑟胡亂爬到床上睡了幾個小時,晚上九點多鐘又打著哈欠起身,搞了一碗泡麵,繼續在電腦跟前進行遊戲。
我想著,蕭瑟的意外應該就是從這時到天亮之間發生的,所以再也沒有快進,唯恐錯過任何一個細節。這種攝像頭拍下的監控錄影一般都很枯燥,我卻看的一絲不苟,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螢幕。
錄影裡的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這種錄影只有畫面,沒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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