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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盯著方小樓看了一會兒,慢慢鬆開手,方小樓兔子一樣的朝後蹦,一直跳出去好幾米遠,才摸摸被勒的發紅的脖子。
“哎呀,這個事情我本來是一片好意。”方小樓徹底被龐爺弄怕了,一秒鐘都不敢多呆,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回頭對我道:“老兄,改天再聊,改天再聊。。。。。。”
方小樓瞬間就跑的沒影了,龐爺望著方小樓消失的黑暗處,轉頭對我說道:“這個人的心不壞,否則就殺了他。”
龐爺繼續帶著我們走,在凌晨的古城中穿梭了半個來小時,我們一直貼著城區的邊緣走,最後在城郊結合部一片還沒有拆遷的獨院旁停下來,帶我們進了其中一個院子。院子裡沒有開燈,古城要拓建新區,這片院子將要拆遷,很多家戶都搬走了,黑燈瞎火,五月本來對龐爺可能就有成見,跑到這兒的時候愈發不自在。但龐爺沒有為難她,指了指樓上,讓五月上去。
屋裡只剩下我和龐爺兩個人,我對龐爺有種親切感,但同時又有種隱然的敬畏,所以我不敢隨便開口亂說什麼。房子裡依然沒有開燈,龐爺默默坐在那兒,一言不發。他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說點啥,兩個人相互沉默了許久。
“你還怨自己的父親嗎?”龐爺終於開口了。
記得在秦嶺的時候,龐爺就說過類似的話,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好像對這件事很關注。我不想對龐爺撒謊,對於父親的怨,還積鬱在心裡,無法釋懷。
“他做錯了事,讓我的母親孤苦離世,我原諒不了他。”
“一輩子都不願再見他?”
“我不想見他。”我心裡有些難受,在龐爺面前,我就像一個沒有任何心機和隱私的孩子,不想掩飾自己的情緒和真實想法。
“有些事,只聽別人說,你永遠不懂,真正的懂得,是自己把事情看的通透。”龐爺沉默了一下,接著說道:“你信得過我麼?”
“信得過。”我不假思索的答道:“信得過。”
“那就好。”龐爺慢慢走到我跟前,摸了摸我的頭:“孩子,許久之前,我總覺得自己把什麼都看透了,把什麼都弄懂了,覺得能看穿人的心。可人心,是最複雜又最難懂的。我不是他,就永遠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怎麼想。”
對龐爺的話,我似懂非懂,好像知道他想表達什麼,卻又沒有完全搞明白。龐爺不再多說了,讓我在這裡小住兩天。
遠離了四方城,這個小院像一個平靜的港灣,這一晚,我睡的很踏實,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五月就拉著我嘀嘀咕咕,她顯然不想呆在這兒,龐爺和門神一樣,好像從來不睡覺,徹夜獨坐在樓下黑暗的客廳裡,這讓五月很忌諱,也很反感。可我暫時還不想走,一來,呆在龐爺身邊感覺安全,二來,我總覺的他知道一些事情,我想找機會問一問。
我否定了五月的建議,繼續留在這兒,閒的時候跟龐爺聊天。但我問什麼,龐爺總是不答,只是給我講故事。龐爺說,他是從黃河灘來的,給我講的,大多也是黃河灘上的傳聞舊事。
一直到了第三天吃過晚飯,龐爺才打斷了連講了兩天的故事,他帶我走到客廳旁的一間臥房,鄭重其事的對我說道:“你不願做的事,我不勉強,只想讓你知道,有的時候,一個人,一件事,並非你自己獨想的那樣。“
“龐爺?您說的是?“
“有的事,別人講不懂,你自己看,自己聽。“龐爺拉開臥房牆邊的一扇小門:”你進去,只看只聽,不要亂動。“
“幹什麼?“我一下子搞不懂龐爺的意思了。
“你只願相信別人的嘴巴,也不願相信自己的眼睛麼?“龐爺枯瘦的臉龐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自己看看,會明白的。“
我還是沒弄懂,但龐爺不由分說,把我推到了小門裡邊。這種小門是臥室貼牆的衣櫃,裡頭空間很小,人進去就得窩著身子。我剛一進去,龐爺把小門關上了。小門上,有一道很細的縫隙,透過縫隙,我能看見臥室裡的情景。龐爺靜靜坐在臥室床邊的椅子上,像是老僧入定,一言不發。
這種等待簡直是一種煎熬,因為不知道龐爺想讓我看什麼,呆在小門後面又不敢動,沒多久,身子就麻了半邊,我忍不住輕輕挪了挪腳,這邊剛一動,龐爺就在外頭說道:“你若弄出動靜被察覺,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他這麼一說,我趕緊就老實下來,強忍著一動不動。我一老實,龐爺就繼續沉默,大概有十幾分鍾時間,我突然聽見臥房外有人輕輕的敲門。得到龐爺的允許後,臥房門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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