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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見機行事。“
當。。。。。。
四方樓裡報時的大鐘連響了十二聲,已經是凌晨十二點,牌局正式結束。到了這個年代,壓牌之類的步驟已經變的可有可無,所有人等待的都是壓牌之後的交易,各地大大小小的地下勢力都到了,會有不少硬貨露面,周圍的人頓時精神起來,那些喝茶閒聊的也都收手,準備迎接接下來的盛宴。
桌上的牌都被撤掉,換上了茶,我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馬五魁恰好坐在我們正對面的桌旁,朝我舉了舉茶杯。他在陽城的勢力很大,一些小的盤口其實已經被吞併了,我看到馬五魁旁邊幾張桌子上,坐的都是他的人,一個個不懷好意,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們。
“咋個回事?“萬鬼眼的眼睛有水,什麼都不用說,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我們是被馬五魁的人給盯上了。
“沒什麼事,剛才牌局上欠了他的錢。”我不想把話說的太透,含糊著跟萬鬼眼解釋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從四方城下頭,走上來五六個人,為首的是一個望六十的老人,歲數大了卻不見老,一頭黑髮梳理的光亮整齊,精神非常矍鑠。
“這個人叫方有為,是當年大興莊方四爺嫡親的孫子,四方城的龍頭。“萬鬼眼見多識廣,是圈子裡的萬事通,跟我們小聲的介紹。
方有為一出來,周圍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紛紛起身打招呼,方有為一路走,一路跟人寒暄,一看就是為人處事很精明的那種。他一邊走,一邊跟人介紹自己身後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
“那個年輕小夥子,是方有為的獨子,方小樓。”萬鬼眼又小聲說道:“老方估計開始給自己兒子搭臺了,要扶他上位。”
盜墓賊,在我們陽城周邊被稱為土爬子,做土爬子的人挖墳掘墓,有傷陰德,因果報應這東西本來就很玄奧,方家這一代人丁很單薄,方有為一直熬到三十多將近四十歲的時候才得了方小樓這個兒子,當爺一樣供著養大的,方家的產業,毫無疑問要由他兒子來繼承。我看了看,方有為老成持重,行事圓滑卻穩妥,他兒子方小樓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標準的二世祖,小臉抹的油光水亮,但一臉的孬相,多動症似的,在他爹身後不停的晃來晃去。
等到一路寒暄完,方有為帶著人站到了大廳的正位上,旁邊有人忙不迭的抬上一張香案,方有為點上三根香。
“要敬鬼了。”
土爬子這一行的人接觸的事情多,遇見的怪事也多,常年在墳地裡做事,那些邪事就無法避免,不知道從何年何月開始,他們形成了“敬鬼”的規矩,大事小事之前,必要燃香禱告,意思是希望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網開一面。時代不同了,很多老規矩都被摒棄,但必要的過場還是得走一走。
“子夜到,仙門開。”方有為鄭重其事的舉起三根香,單腿跪到香案前頭,這是當年壓牌會里最肅穆的一節,現場沒人說話了,馬五魁那幫人也閉上了嘴,唯獨方有為的兒子方小樓,歪著嘴在後頭偷笑,被他爹狠狠瞪了一眼,頓時老實了。
敬鬼的環節被壓縮了,香案隨後撤了下去,方有為按照老規矩,在那邊客套了一下。這個環節一結束,壓牌會頓時進入了高chao。準備亮相的貨全都由四方城的人先收了,然後一下子擺出來,誰都可以看,看上貨,四方城這邊會通知貨主,然後具體談價格。壓牌會現在開的頻繁,但至少也得三五個月或者半年一次,到場的都是陽城周邊最大的團伙勢力,亮出的貨也相當扎眼,據說最牛的時候,先秦時期的青銅器都會露面。
現場兩張拼在一起的大桌子罩著紅布,下頭都是精品,四方城的夥計慢慢把紅布拉開,我這種不懂行的人都看的嗓子眼發乾,硬貨價值連城,隨便拿一件出去,後半輩子就什麼都不用做了。現場的氣氛隨即熱烈起來,有人想賣,有人想買,相互交頭接耳,有的龍頭帶了專門鑑定古玩的“眼”,就地鑑賞。壓牌會上的貨,已經由四方城過了一遍,打眼貨很少,所以交易非常順利,不到一個小時時間,三排整整齊齊的貨基本都談妥,四方城的人露出笑容,壓牌會在他們的地頭上,每單生意,四方城要抽半成水。
壓牌會到了這個時候,算是要結束了,正貨全部易主之後,還有一些周邊生意會在暗中繼續,不過那是題外話,跟壓牌會無關。現場的貨被暫時收下去,方有為在那邊就想站起身,再寒暄幾句,結束這次壓牌。
我不由自主的看了看五月,一直到這時候她還沒出聲,估計也暗中盤算過利害得失,打消了丟擲陰樓玉的念頭。
“先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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