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我覺得運氣還算不錯,隨後站起身跟對方打招呼。對方看見我的時候,也隨即站住,遙遙的和我搭話。我說是從陽城過來玩的,半夜走迷了,拜託對方領我去束草村。
這個五十來歲的人一聽就是本地口音,語氣淡淡的,有點漠然,不過我說明情況之後,他沒怎麼猶豫,當時就答應了。我道著謝,隨手背上揹包,山裡民風淳樸,一般這樣的小忙都樂意幫,比城市裡有人情味。
五十來歲的村民揹著手走在前面,我跟到他身後,那條癩皮狗瘸了一條腿,渾身上下的毛亂蓬蓬的,樣子很兇,時不時就會回過頭,衝著我狂叫兩聲。我就覺得這個人的體力非常好,看上去走的慢悠悠,可我得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路有點不好走,坑坑窪窪,我一邊走,一邊想跟村民搭話多聊聊,順便打聽一下束草村的具體情況,我得到的提示只是村裡有一塊陰樓玉,但那座陰樓在什麼地方,還不清楚。
我跟對方說著話,可那條瘸了腿的癩皮狗叫的很兇,時間長了就讓人覺得心煩,很有點狗仗人勢的意思。
“不要叫了。”村民估計也聽著很煩,低聲呵斥癩皮狗,頭也不回的道:“山裡頭的路不好走,慢著點。”
這個村民挺直接,有答必問,把束草村的大概情況都說了,不過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線索。兩個人一前一後聊天趕路,就走的比較快,我心裡盤算著走了約莫有三四公里的樣子,根據來前打聽到的情況,離束草村應該是很近了。
“快到了,翻過這道山樑就是束草村。”
面前是一道山樑,山路曲折,這人好力氣,五十多歲了依然健步如飛,在陡峭的小路上走的非常平穩,路面都是塵土,顯得有點滑,我得全力彎著腰才能掌控平衡。爬上這道山樑的時候,本來就陰沉沉的天又陰了一層,天完全黑透了,我趕緊把手電的光調亮。
就在光線大亮的同時,我感覺頭皮又開始發麻,一種形容不出的複雜感覺在心裡蔓延,不解,驚恐,慌亂。。。。。。因為我看到在光線的照耀下,這道山樑頂端有一片稀疏的老柏樹,周圍的情景有點熟悉。
吊鬼梁!
我突然反應過來,這個五十來歲的村民帶著我繞了一大圈,又繞回了吊鬼梁!
他是什麼人?他這是什麼意思?我感覺心裡發慌,腳步也跟著停了。前頭的村民似乎察覺到我產生了懷疑,慢慢的回過頭。
“好像走錯路了。”我盡力保持著平靜,跟對方說道:“這不是束草村。”
呼。。。。。。汪汪。。。。。。
一陣風吹過山樑的頂端,那條癩皮狗又在狂叫,風聲裡帶著狗吠,那聲音在這個時候聽起來非常怪異。我嗅到一股從風裡飄來的氣味,相當難聞,鼻腔就彷彿收到強烈的刺激,牽連著腸胃開始翻滾。我忍不住側頭,發現那股氣味是從旁邊的癩皮狗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味道,普通人沒有太多機會能聞到,但只要聞到,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是屍體腐爛後的氣味。
汪汪。。。。。。
癩皮狗呲牙咧嘴,叫聲裡全都是敵意,呼嘯的風吹來,把狗身上的狗毛吹的不斷飄動,狗毛下頭的狗皮長著一塊一塊的膿瘡,整條狗好像就是一張狗皮裹著骨頭,膿血中露著白森森的骨骼。
我暗中抓住了身上的甩棍,抓的很緊,因為我驟然間意識到,這好像,好像是一條死狗。
事情頓時變的邪異之極,身前是那個五十來歲的村民,身後是下山的小路,如果這時候轉身逃跑,在那麼陡峭的路上保持不了平衡就糟糕了,不用對方動手,我自己就會摔的七葷八素。
“人活著,不累麼。。。。。。”村民完全轉過頭,面朝著我,我發現他本來淡淡又默然的表情,此刻變的很一塊木頭一樣沒有生氣。他隨手指了指旁邊稀稀拉拉的一片柏樹:“都累啊。。。。。。”
我不停的注視著村民和癩皮狗,同時也注意著周圍的變化,因為吊鬼梁這一片老柏樹已經給我留下了陰影。
儘管周圍除了風聲,再沒有別的聲音了,可我還是注意到,那二十多棵雜亂的老柏樹上,無聲無息的垂下來不知道多少條吊在樹上的身影。我看不到那些身影的臉,他們都垂著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雙雙懸空的雙腿隨著山風輕輕晃動,老柏樹下面整整齊齊擺著一雙又一雙鞋子,布鞋,皮鞋,千層底,繡面緞花。。。。。。
這一瞬間,好像歷年來所有吊死在吊鬼梁的人都出現了,我很緊張,慢慢的後退,吊鬼梁頂端被一股濃重的陰氣包圍了,山風從樹杈之間吹過,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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