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過這裡,我一揮手,車停在了我的面前。
在我離開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了凝薇在大聲地咒罵,當然,她咒罵的物件就是我。
我坐在計程車裡,暗暗嘆了一口氣。
我當然不能告訴凝薇,我之所以要改變心意的原因,竟源於那隻從我鼻尖快速掠過的黑貓。
在我的心裡,對於全身黑黢黢的貓,一直充滿深入骨髓般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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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這個時候,我還不認識凝薇,那時我正和一個漂亮的女孩談著一場戀愛,我們幾乎到了談婚輪嫁的程度。那個女孩叫薛弦,我偶爾會去她位於三十一樓的一套兩室一廳過夜,只要一進屋,就會看到她養的兩隻貓,一公一母,都是沒有一根雜毛的黑貓。
薛弦給公貓取名叫克林登,給母貓取名則叫萊溫米基。
薛弦實在是太喜歡萊溫米基了,她不僅為她買來了價格不菲的袋裝名牌貓食,還買了很多玩具,比如橡膠做的耗子。可惜我一看到那和黑貓一樣黑黢黢的橡膠耗子,就會倒盡了胃口。而更可惡的是,薛弦就連睡覺的時候都喜歡把那隻小母貓抱到床上,放在她與我之間。
至於那隻公貓克林登,就沒這麼幸運了,到了晚上就會被薛弦關進陰暗潮溼的廁所裡,那隻公貓會因為相思成苦整夜通宵不停號啕,發出小孩哭泣一般的聲音。
我常常問薛弦,為什麼只對萊溫米基好,卻對克林登這麼殘酷。要知道讓小兩口到了晚上卻見不了面,那是一件異常沒有人道的事。薛弦聽了我的問話後,衝我瞥了一眼後說,就是要對明明有了家室,卻還要在外面花心的男人厲害一點。
我不禁啞然失笑。
自從薛弦一到了晚上就把公貓關進廁所裡之後,克林登與萊溫米基就調整了它們的生物鐘,把親熱的時間改到了白天。我的鄰居是個自由撰嚎人,習慣了夜晚寫字白天睡覺,他不止一次向我抱怨,一到了天亮他準備睡覺的時候,就會聽到我家裡的兩隻黑貓在陽臺上高聲嚎叫著愛情大合唱,弄得他幾乎神經衰弱。
我看的出來,薛弦的確很不喜歡這隻公貓。她不僅只給克林登吃剩菜剩飯,到了晚上把它關進廁所裡,而且每次她只要見到了兩隻黑貓在陽臺上親熱的時候,就會用穿著尖頭高跟鞋的腳使勁踢開克林登,然後抱走萊溫米基。她還會溫柔地對著萊溫米基說:〃別和這壞男人混在一起,不然會耽誤你一輩子的。〃接著她會回過頭來,惡狠狠地警告克林登:〃你要是再糾纏萊溫米基,當心我閹了你!〃克林登彷彿聽得懂人話一樣,一聽到薛弦這麼說,就立刻蜷縮在沙發腳底瑟瑟發抖,它的身體因為長期吃不飽飯而顯得瘦骨嶙峋,皮毛也沒有半點光澤。
我在薛弦家過夜的時間並不多,但是每週都會有那麼一兩次。
記得那是去年夏天的一天,我和薛弦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我們因為高興,都喝了不少酒。在結束了婚宴後,我去了薛弦位於三十一樓的家,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在她家門外的走廊上時,我們聽到屋裡傳來像小孩哭泣一樣的聲音。我知道,那是兩隻黑貓又在陽臺上進行愛情合唱曲了,於是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薛弦。果然不出所料,薛弦的臉色陡然一變,原本因為酒精原因而顯得潮紅一片的臉,立刻變成蒼白的顏色,沒有一點血色。她手指顫抖地用鑰匙開啟了門,然後直接衝進了陽臺。
等她再走出陽臺的時候,我看到她的左手拎著克林登,右手拎著萊溫米基,滿臉的怒氣。
我連忙上前對薛弦說:〃唉,你這麼大一人,又何必和兩隻貓生氣呀?〃
薛弦瞪了我一眼,說道:〃我早就警告過克林登了,不要再糾纏萊溫米基,不然我就閹了它!他今天居然又來幹壞事,我現在就閹了它!〃
克林登在她的右手裡大聲嚎叫著,四肢不停掙扎抖動,兩隻眼睛的瞳孔放大到了極限,分明是莫大的恐懼使然。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是畜生,也能夠體會到最切身的恐懼。
薛弦一把扔掉了左手裡的萊溫米基,萊溫米基尖叫了一聲後,立刻驚恐失措地鑽進了床底,只露出了一雙熠熠發亮的眸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薛弦看著手裡剩下的克林登,冷笑了一聲。
我的心裡突然有點發慌,我問:〃薛弦,你真的要閹了這公貓?〃
薛弦瞥了我一眼,答道:〃沒這麼簡單。〃她說完後,拎著克林登走進廚房,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廚房的門。看著冰冷的門板,我突然覺得一陣眩暈,也許是晚上喝的酒又上頭了吧。我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抬起頭來,正好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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