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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竹葉,符合兇犯特徵,這條線索我們必須重視,調查清楚。”
畫龍說:“其實我現在卻覺得,也許是憤青乾的,開日系車的中國人都能被他們打成植物人,殺死一個穿日本兵服裝的演員,也沒啥可奇怪的。”
蘇眉說:“憤青好可怕,我喜歡日本動漫,日本化妝品也不錯,這些都要抵制嗎?”
畫龍說:“那老人可能是個老憤青。”
包斬說:“也許是個老兵。”
特案組多方走訪,很快找到了當時的幾個目擊者,那名穿校服的學生說,老人在遊行隊伍裡並沒有呼喊口號,而是用微弱的聲音唱著一首歌。根據這名學生的回憶,蘇眉找到了老人唱的這首歌曲: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
一呼同志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
齊從軍,淨胡塵,誓掃倭奴不顧身!
第二十九章衛國軍魂
蘇眉調取了當天全城各路口的監控錄影,製作出這個老人的行走路線圖。
老人從烈士陵園附近最先出現,沿街行至解放路,一路上翻了幾個垃圾桶,從裡面揀東西吃,隨後加入了反日遊行隊伍。
老態龍鍾的他有些駝背,走在隊伍裡極力挺胸昂頭,精神矍鑠。
恆店警方使用了最笨也是最有效的辦法,投入了大量警力,拿著這個老人的照片在烈士陵園附近挨家挨戶走訪,最終確定了他的身份。
老人名叫何衛國,曾是一名遠征軍抗日士兵。
他在遊行隊伍裡唱的那首歌,如今已經很少有人會唱了,歌曲最初叫作《知識青年從軍歌》,後來成為中國遠征軍新一軍軍歌。
1942年,何衛國只有14歲,因家園毀於戰火,背井離鄉。當年他加入孫立人將軍的新一軍38師,赴滇緬戰場遠征抗日。歷經曼德勒會戰、胡康河谷戰役、孟拱河谷戰役等幾十場大小戰役,隨後轉戰印度,四次榮立戰功,多次受到嘉獎、表彰。
日寇投降後,國共開戰,國民黨軍潰敗,何衛國去了臺灣。
戰爭時期,何衛國的頭和腹部受過重傷,頭顱裡有兩塊彈片。嚴重的腦損傷使他患有精神障礙,他這大半輩子的時光都是在臺灣的一家精神病院度過的。隨著醫療技術的發展,直到晚年,何衛國頭顱中的彈片才被取出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他康復出院。
醫護人員問他:“你還有什麼願望嗎?”
老人回答:“回家!”
何衛國的一生飽受精神疾病的折磨,這個老人沒有結婚,無兒無女,只在大陸有個弟弟。但是唯一的親人已於90年代去世,經過臺灣“退輔會”核准,以及榮民之家的從中斡旋,經過一番煩瑣的手續,老人終於回到大陸定居。
村口有一株老槐樹,槐樹後的那間土房子就是他的家,如今早已不在了。
在外地工作的侄子給老人找了一份工作,看守烈士陵園。
這個孤獨的老人回到大陸後,一直擔任看守陵園的工作。烈士陵園後面有一片墓地,無名無姓,無碑無冢,這片沒有任何標誌的墓園埋葬的是臺灣老兵的骨灰,這墓地乃是私人管理,不是國家設立,屬於當地的一個慈善機構。
他駝著背,清掃落葉,一整天都不說話。
無名墓地裡,長眠著他的戰友。
有一年的清明節,學生們陸陸續續前來掃墓,兩個調皮的學生偶然闖入陵園後面的墓地。老人感到欣慰,終於有人前來祭奠,然而一番交談之後,學生詫異地問道:“什麼,國民黨也抗日?”
老人沉默不語。
老人久久地沉默,繼續掃著落葉,沒有反駁什麼。
特案組從臺灣有關部門瞭解到,何衛國患有戰爭性創傷後應激障礙,這種精神疾病是一種戰爭後遺症,雖已治癒,但仍有復發的可能。一旦復發,他就會迷失自己,長久地困在從前的某段記憶裡,例如抗日戰爭。
也許,恆店拍攝現場傳來的一聲爆炸,使他認為自己還生活在抗日戰爭中。聞到硝煙和汽油的味道,看見那些穿著日本軍裝的演員,這促使他精神分裂,達到了崩潰點。然後一直留在了這種錯亂的精神狀態之中。他驚慌失措地躲藏在竹林裡,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名士兵,沒有忘記戰場上的技能,他製作繩套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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