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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句推斷徹底讓宋極慌了手腳,萬一陳穎川真被這些心狠手辣的狂徒抓走,有沒有命活著都成問題。想到陳穎川一個富家千金為了他放棄移民,甘願留在廣州過著普通百姓的生活,不論是在男人的角度還是警察的立場,這一次宋極無疑是失敗的。此刻他再也沒有辦法去理清這些千絲萬縷的線索,只能求助:“巫隊,你幫幫我吧。這樣下去潁川一定會出事的!你告訴我,這夥人究竟藏在什麼地方?你認識那麼多道上的人,只要誰能提供線索我願意出高價買!巫隊,你幫幫我吧!”
巫昊陽板起臉,訓道:“虧你還是警務人員,居然說這種混帳話!查是一定要查的,不過在她失蹤前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她為什麼會突然下車呢?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宋極拼命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本來還好好的,她還幫忙去圖書館找關於臺商紋身的資料!以前她告訴我那個是‘得生’的意思,然後她突然下車衝了出去,好像是在追什麼人!哦,對了!我在她相機裡倒是發現了兩個陌生男人的照片!”
宋極趕忙翻出相片給巫昊陽看。結果巫昊陽看到其中一個男人大驚失色道,“他就是我的線人!”霎時間宋極整個人都愣住了,腦海中只剩一片空白。巫昊陽安慰地拍他肩膀,“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把人找出來!”宋極雙眼發紅,只能木訥地點頭。
自從和宋極一起探訪芳村精神病院後,包小娜的情緒就一直深陷在三年前白家的慘案中。白辰逸那段錄音她反覆聽了許多遍,除了對他這個人更加好奇,剩下的便是一份沉甸甸的同情。她幾乎可以理解那種孤寂得瀕臨絕望的感覺,就像有些人會對著無人的空屋自言自語;哭是自己,笑也是自己。無人可傾訴,只能對著鏡子前的另一個‘我’,繪聲繪色地講著別人不會覺得有趣的事。
包小娜默默望著依舊在天橋擺攤的曹毅,無形中將他的背影與想象中蒼白孤獨的白辰逸相結合,他們都是容易被忽視的人:翹首以待被人發現,被人關愛,來來往往的終究只是過客。所以她的橫空出世,對於內心渴望有人關注的曹毅來說,是種把握得住的幸福。這也是包小娜以前一直想不通,曹毅為什麼會毫不猶豫接納她的關鍵所在。
她悄悄走上前,溫順地蹲在攤位旁邊,不言語,只是很認真地看著他。曹毅攤攤手,一臉苦相:“今天還沒發市,看來你要做我第一個客人了。”
“好啊。”包小娜爽快地答應,“反正你還差我半朵紫羅蘭。”
“只要你不後悔。”曹毅嘴裡說得無所謂,卻還是貪玩地蹲到她旁邊,兩個人在車水馬龍的天橋一角像兩隻竊竊私語的偷油老鼠。
晚上包小娜來到曹毅的家,這是她第一次在他家過夜,本來說好先紋身的,結果曹毅卻提議先看鬼片。自從和前男友分手後,包小娜已有兩年沒開過葷,她再有節操也還沒達到無慾無求的境地。趁著電影中女鬼乍然現身,包小娜嬌弱地往曹毅懷裡一縮,雙手抱得更投入了。曹毅整晚不知在想什麼,坐在沙發上穩如磐石,這有點像《青蛇》中小青與法海的攻守戰,曹毅就是道行更高的那位。
無論如何,包小娜還沒厚臉皮到主動求歡的地步,她開始拼命喝水解渴,然而睏意卻越來越濃。醒來時她一個人躺在床上,曹毅不知去了哪裡。掛在牆上的時鐘顯示已是凌晨兩點,她擔心地撥打曹毅的手機,鈴聲卻在屋內響起,順著聲音發現擱在窗臺上的手機。包小娜拿過手機正猶豫要不要偷看,忽然手機傳來彩信的鈴聲,來電顯示是個未知號碼。包小娜咬咬牙,愣是開啟了彩信,原來是段手機影片。只見昏暗的房間裡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正抱著斧頭痴笑,一邊笑一邊揮砍向踩在腳下的物體。那個不明物體同樣被鮮血染透,已是血肉模糊。正當包小娜感覺噁心要刪除彩信時,女人忽然轉過臉向她衝了過來——陡然間畫面定格在這一秒—— 一雙流著血的眼珠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這時又傳來一道簡訊:
‘你的女人,會是同樣的下場。——陸羽’
正當包小娜為這句警告嚇得魂不附體,忽覺臉上有什麼黏糊糊地東西一個勁往下滑。她衝向洗手間,卻赫然發現鏡前這張臉並不是她,而是葉欣梧!那汩汩流淌並且發燙的血液正從葉欣梧的眼裡溢位來,慢慢佈滿整張臉孔。只見葉欣梧笑著指住鏡子另一端的包小娜,得意地說:你,會和我一樣。說完葉欣梧雙手往面上狠命抓去,長長的指甲宛若電鑽,在包小娜的腦袋上插出密密麻麻的血窟窿。包小娜感覺自己的臉就快要被抓爛了,無論她如何喊叫求饒,葉欣梧都不肯罷休。她意識到只有殺